偏偏娇纵_作者:兜兜麽(20)

2017-06-02 兜兜麽

  陆晋不置一词,转身向外。乔东来憋红了脸,闷着头去追二爷。

  云意仍旧不放心,冲着他颀长矫健的背影喊,“说话算话——”

  然而他根本不理会,走过月牙门一转身便消失得gāngān净净。

  青梅凑上来,恳切道:“殿下,小狗汪汪汪,小猫才喵喵喵呢。”

  云意恼羞成怒,“什么喵喵喵汪汪汪的,快哭!哭大声点儿,王妃这就要上门了,哭得不好不像,一准儿治你的罪!”

  “好……好嘛,哭就哭嘛……”青梅憋着嘴,越想越委屈,“来人啦,起火啦,命苦呀,烧屋子啦……”

  这回真走心了。

  ☆、归队

  第十章归队

  对付好面子爱装相的贵妇人素来是云意qiáng项,三两句揭过去,是她大肚量不计较,王妃还得谢恩赔笑。要说璧山居闹什么?连声响都不曾听到过。

  陆晋这一时终于醒过身来,将郑仙芝藏得严严实实,夜里不要说哭声,连猫叫都听不着。再而云意就杵在着瞪着眼睛口口声声说要送,王妃哪里找得到机会去璧山居,总不能大半夜当着外人的面去闯庶子的屋子。

  哪怕是huáng莲,也只能和血吞。

  而她的信中只有四个字“守口如瓶”。虽说陆晋瞧着不像是个会暗地里拆人密信的人,但小心驶得万年船,非常时刻,谁都要提防。

  好在他时辰掐得异常准,日头偏西巴音便已领着当日出城送嫁的车马回府,近身伺候的人都拉到院子里磕头,有人哭也有人笑,热热闹闹倒像是办酒宴庆丰收。

  外男不好进内院,只好让陆晋陪着,立在杨树底下同她说话,“乱跑乱窜的不算,阿尔斯楞掳走的财帛人马都已经领回来,清点对账还看公主,或有遗漏,再差人去找不迟。”

  云意今日扮的是温温柔柔世家闺秀,施施然迈出腿来朝陆晋行上一礼,轻声诉来,“能重逢已是万幸,全赖将军英明兵士勇猛,若再劳动将军为些身外物出城涉险,教云意如何安心?即便回了京城,恐怕父皇也要怪罪。今儿若是将军不嫌弃,就只当是我做东,不过几两拿不出手的碎银子,只当给诸位将士添点子酒钱。”财迷总是有办法藏钱的,夹袄里一叠厚厚的银票,差人出去换了一溜元宝,光摆在桌上就让人眼晕。

  侧过身,半张脸藏进树yīn里,露出一截纤长白腻的脖颈,从这角度看,她竟是瘦得可怜。“青梅——”

  青梅捧着银子上前来,匣子里哪是“拿不出手”,分明是“大有可观”。

  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青梅紧紧攥住,眼神中与乔东来jiāo战三百回,最终败下阵来,心不甘qíng不愿地将银子jiāo出去。

  而云意仿佛是头一回赏人,竟还有几分面红,并不敢正视陆晋,只喃喃道:“一点心意,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他喉头发gān,想来应当接上几句客套话,但话到嘴边全然说不出口,他或是仍不能习惯这样一天一张脸的小怪物。

  气氛不尴不尬,全赖莺时及时雨似的一阵哭,让场子又热络起来。

  或许是站着累人,她索xing跪下哭,“呜呜呜……奴婢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殿下,再也不能伺候殿下……如不是等着这一天,奴婢早已经一头撞死了事……”

  云意琢磨这词,怎么这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槐序倒是乐颠颠的,裙子上都是泥,脸上似乎也有伤,但她只管从包袱里取出个四方四正的玩意,一张雪白的手帕包起来,递到云意跟前,“殿下快看,这可是蒙古人做的羊奶酪,煎茶做饼可好吃啦,奴婢想殿下一定喜欢,临走也扒拉一盒,新的,可没人碰过。”

  云意赶忙低头,闻了闻说:“好香呀,好浓的奶味儿。还是你贴心,知道我饿着呢……”

  陆晋心想,你什么时候不饿着啊。

  第二排一个太监打扮的白面少年也凑上来,引擎道:“殿下,奴才这也带了东西,您看这羊ròu松,huáng亮苏香,品质柔软,好吃得不得了啊!”

  云意顿时眉开眼笑,连忙夸他,“好好好,德安也上进了。”

  然而季夏怎能甘居人后,一把将德安推开,献宝似的把碎成了渣渣的奶皮子送上去,“殿下瞧我的,这奶皮子多香啊,就连几个蒙古将领都舍不得多吃。您尝尝,保管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