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她现在也没了生育的能力,又不是清白的姑娘家,而且背景家世已经垮台了,你再不要她,她怎么活?”龙旖凰叹气,支撑起上半身:“母后怎么动作这么快,这才过了过久......听说那兵部尚书,已经连续蝉联了十几年了,她才花了几个月就让他垮台,那现在岂不是并不都被她控制了?还有刑部?”
“母后自有她的手段,再说,你知道舅舅的影响力的,他是两朝元老,年幼的时候就随皇祖父打拼了,母后是舅舅最小的妹妹,他自然会帮她,”凤宁澜也有些无可奈何:“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拿下不过是反手的事qíng,而且,母后的势力可不止兵部和刑部,吏部、刑部、户部......多多少少,都有她的人。”
“真有点恐怖。”龙旖凰缩了缩肩。
“不要紧,要是母后真想造反自己做女皇,我们就趁乱伺机离开,带着祁寒,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凤宁澜曲起单膝,手臂搁在上面,看着远处的山峦,一脸悠然:“母后虽然不讲qíng分,但是只要是对她没有威胁,她也不会上心。”
“那好呀!”龙旖凰有些高兴:“到时候,我们就去我的故乡,哪怕是隐姓埋名也好,反正我从不在意这些名分,但是只要一离开她的势力范围,她也奈何不了我们,景璘叔叔会好好照顾我们的。”
凤宁澜点点头,笑得粲然,伸手摸摸龙旖凰的长发,然后顺势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凤宁澜,你说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天?”龙旖凰看天,喃喃。
“母后的野心绝对不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皇后,她会动手,只是迟早的事qíng。”凤宁澜答道:“不过,都与我们无关了。”
“嗯。”龙旖凰又靠过去一些,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侧眼看去,赫然瞥见身后的桃花林深处,有一道人影伫立着,衣摆随风轻扬,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和凤宁澜的方向。
那身影,这么眼熟,龙旖凰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
但是,他早已经不用她cao心了。
就算后面皇后要对他动手,皇上,还有云凤鸾,都会帮他,自己,只是画蛇添足,投机取巧罢了。
“凤宁澜......有些冷了。”龙旖凰低声说着,缩了缩身体。
“冷了?”凤宁澜也转过身去,一把抱住她,关心道:“这样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龙旖凰闭上眼睛,乖乖躺在凤宁澜的怀里,现在她什么都懒得去想了,只想好好安静一会,一会就好......
过了好一会,算算时辰,也该用膳了,凤宁澜以为龙旖凰已经睡着了,索xing不惊动她,抱起她的身子就走。
龙旖凰没有这个心qíng睡觉,一直到凤宁澜抱着她走过了刚才凤离渊站过的地方。
凤离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路过的时候,龙旖凰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从凤宁澜的肩上看去,龙旖凰只看到一棵桃树上,刻着几个很明显的字,显露出来的木质还很新,一看就知道是刚刻上去不久的。
刻得很用力很用力,很深,很刻骨。
仅仅的八个字。
长河连天,一世红莲。
龙旖凰有些恍惚,自己刚刚来到的时候,正是初夏,那时候,帝都的护城河里,那些红莲,妖娆得像火。
那时候,凤宁澜还没有对自己这么好,那时候,凤离渊说会带她看红莲,放花灯......
现在呢?她还记得,他却忘记了么?或者,同样的承诺已经给了云凤鸾?
龙旖凰吸吸鼻子,让凤宁澜抱回了营地。
简单用了膳,休息一会,队伍便继续前行,龙旖凰回到马车,一看jīng神和他爹一样饱满并且过于旺盛的凤祁寒正在抓着一枝桃花摆弄,自己玩得不亦乐乎。龙旖凰怕他不小心伤了自己的眼睛,赶紧过去夺了回来,拆得只剩花瓣才还给他,结果祁寒也不要花瓣了,直接跟个牛皮糖一样粘在母亲身上,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龙旖凰把他抱起来,再抱起来,笑了。
凤宁澜回到她身边,说道:“心qíng好些了么?”
龙旖凰怔了怔:“一看到祁寒,我哪里还顾得什么心qíng不好。”
“那就好......你手上还有伤,不方便,祁寒还是我来抱吧。”凤宁澜伸出手,龙旖凰有些舍不得,在祁寒脸上亲了亲,才jiāo给他。
“怎么,”凤宁澜有些哭笑不得:“祁寒又不是要离你远远的,这么舍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