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样的眼神,在她成为他的专宠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吸引到他了,只知道这一切真跟做梦一样,而且是一场美梦。
而那段时间他去会所的次数很频繁,有时候是喝酒,有时候是和人打牌,几乎场场都叫她来作陪。
每晚活动结束后,她就顺理成章地跟着他下山去宵夜。
她渐渐知道他的身份,无论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她跟着他过众星捧月的生活,也皆因为他对自己的宠爱。
可也只是如此而已。
他带她吃最后的东西,送她昂贵的礼物,甚至有他在的时候,她可以滴酒不沾,可也只是如此而已。
哪怕人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专宠,然而事实上,她从来沿江有得到过她真正想要的,哪怕是一个亲吻。
她隐约知道出了问题,却又摸不透到底是为什么。
唯有那么一次,他居然是单独一个人到会所来的。其实他到会所的时候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半躺在沙发上似睡非睡。她拿温热的毛巾进来,想要替擦掉额前虚薄的汗水,结果人才刚刚靠近,他却突然警觉地睁开眼睛。
明明是醉着的,眼神却似锋利的刃,落在她的脸上。她立刻轻声说:“是我。”
在之后的数秒钟里,她亲眼见到他的目光在瞬间的怔忡之后逐渐柔软下来,到最后变为些微的醉意和毫无防备的迷茫。
他重新闭上眼睛,眉心微微蹙起:“很难受……”
他的声音低哑,听得她心头又疼又紧,连忙拿起毛巾替他擦拭。而他居然十分老实顺从,任由她摆弄自己。
到最后,她正准备起身去倒水,却冷不防被他抬手按住了。
他的手心滚烫,就那样又牢又紧地捏着他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她半跪在沙发边,觉得有点莫明,又似乎是好笑,声音柔软地哄劝:“我去给你倒水喝。”
他低低“嗯”了声,眼睛仍旧闭着,握住她的那只手也一动不动。
她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听清,不由得俯身下去凑近了些,又说了一遍。可他还是毫无反应。
安静的包厢里,she灯照在沙发周围,圈出一团光影jiāo叠的暧昧。她就这样近地看着他,忽然心底生出一股冲动,大着胆子轻轻地将唇贴上去。
原本她只是想吻一吻他就退开,毕竟她过去从没做过这样的事qíng。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准备离开的一刹那,后颈突然被人用力地扣住。
不知何时,他的眼睛已经半睁开来,幽深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脸上,可是又仿佛因为距离太近,所以焦点模糊,又似乎并不是在看她。
她趴在她身上还来不及反应,他却已经占据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像是长久困在gān旱沙漠里的人,一朝之间终于看见了绿洲,他近乎贪婪地攫取着她唇上的每一分甜美柔软。唇舌辗转间,她承受着他狂风bào雨般的侵入和掠夺,淡淡的烟糙味和酒香混在一起,由他毫无保留的过渡给她。她觉得自己仿佛也要醉了,整个人犹如陷在擎天巨làng中的独舟,天旋地转又无力挣扎逃离,就这样任由他无止境的索取。
她知道他是真的醉了,因为清醒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碰她一下。而如今,这个吻深沉热烈得近乎要将她淹没。
到最后,她几乎就要透不上气来,他才终于肯放开。
她气喘不止,身体仿佛脱力一般,连手指都是虚软的。酒jīng的作用让他的心跳变得有些急促,她就这样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安静的趴伏在他胸前倾听。
似乎过了很久,她才感觉到他的手指,顺着颈侧的曲线一路向上,抚过她的下巴和脸颊,仿佛带着无限的耐心和温存。她知道他根本就没醒,这样的触摸到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
她无声的闭上眼睛。
晚上发生的这一切,就如同做梦一般。但又不像是做梦,因为哪怕是在梦里,自己也不曾被他这样温柔地对待过。
她一声不吭,默默地感受着他指腹间的温度,直到最后,他的手指在她的眉角边停了下来,之后便是长久的沉寂。
她是真的舍不得打破这一刻的梦境,她等了这样久,心里期许了这样久,才会知道这一刻得来有多么不容易。
最后直到双腿发麻,她才下意识地动了动。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极低极轻的声音,她从来没听过他用这样低缓温柔的声音说过话,叫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