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从军_作者:鲜橙(189)

2017-06-03 鲜橙

这样一伏就是两日,峡谷内都毫无动静,只偶尔有斥候骑了快马从峡谷外赶回,带来的消息均是未发现鞑子军队。阿麦听了却不急躁,默默啃完了面饼,将身上的披风裹了一裹,gān脆倚着树睡了起来。张士qiáng怕她受寒,忙把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也给她盖上了。
阿麦闭着眼把身前的披风甩回给张士qiáng,嘴里低声嘟囔道:“不用守着,你也去和他们倒班睡觉。”
张士qiáng默默将披风系好,走到一旁坐下,却未睡觉,只摘了佩剑下来用衣角慢慢擦拭着。
待到天蒙蒙亮林敏慎过来寻阿麦时,阿麦还裹着披风在树下睡着。林敏慎见她睡得沉,迟疑地站了站才轻步上前,不及到阿麦跟前,突听得张士qiáng在一旁轻声唤道:“林参军。”
林敏慎停下,转头见张士qiáng已从一旁站起,对着他行了个军礼,小声道:“您过来了。”
林敏慎颔首,再回过头时见阿麦已是坐直了身体,正抬头看向自己,眼神中不见一点惺忪,只是问道:“何事?”
林敏慎走过去在阿麦身前蹲下,默默注视阿麦片刻,缓缓说道:“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阿麦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林敏慎。
林敏慎又低声道:“如若今日再等不到鞑子,我们真要去泰兴?”
阿麦眉头微皱,眼睛不由得眯了眯,冷声道:“难不成林参军在认为我在开玩笑?”
林敏慎看阿麦半晌,嘴角突然弯了一弯,说道:“那好,我就再等你一日!”说完站起身来,却也未离开,只是走到距离阿麦几步远的地方,也倚着棵树坐下,抬头默默看天。
见他如此反应,阿麦却觉有些好笑,一时也不理会他,只倚着树闭目养神。就这样又等了少半日,王七突然小步从下面跑了上来,走近了阿麦身侧才低声而急促地说道:“斥候回报,往东四十里有鞑子大队兵马出现,打的帅旗正是‘常’字!”
阿麦眉梢一扬,尚不及开口,却见不远处的林敏慎噌地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目光如炬地看向这边。阿麦淡淡扫他一眼,沉声jiāo代王七道:“撤回谷外斥候,万不可让鞑子察觉。”
王七低低应了一声急忙去了。
阿麦又吩咐身侧通讯官道:“传令下去,从即刻起,各处伏击人马绝不可出一点声响,违令者斩!”
那通讯官走到一旁招了招手,守在外围的几个通讯兵便迅速向他凑了过来,通讯官低声jiāo代几句,那些士兵便极快地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林敏慎一直关注阿麦处,见她只吩咐了这两句便又闭上眼倚回了树上,心中不觉有些焦躁,想要过去细问却又怕惹阿麦笑话,只得qiáng自按耐住心qíng,默默在一旁坐着。谁知就这样一直等到天黑,也未曾等到鞑子进谷的消息,林敏慎终忍不住了,出声问阿麦道:“将谷外的斥候都撤回,我们岂不是成了瞎子?如何得知鞑子动静?就连鞑子此时在何处都不知了?”
阿麦淡淡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答道:“鞑子没有入谷,自然是在谷外扎营了,这还用斥候探吗?”
阿麦话音刚落,一个人影摸黑从下面上来,走得近了才看出是王七,就听他低声说道:“鞑子在谷外扎营了,不断有鞑子斥候进谷来探路,咱们也不敢离得太近,远远的看不真切,像是人数不少。”
阿麦轻轻点了点头,转眼看林敏慎仍注视着自己,嗤笑一声道:“林参军还是好好睡上一觉吧,明日一仗下去,得不得睡还难说呢。”
林敏慎明知阿麦是在取笑自己却也顾不上恼,心中只想着翌日这一仗会是如何qíng形,鞑子不知是否已有提防?是能全歼鞑子还是只是重创而已?想着想着又怨阿麦将谷外斥候全部撤回,也不知鞑子有多少兵马,又思及这一仗阿麦均是与另外两名营将商议的,自己这个参军事竟然连边都没傍上,不觉有些恼恨,想gān脆不如明日也冲下峡谷将鞑子杀上一杀,落得个“勇”字倒也不错……
这一夜,林敏慎思绪万千,而阿麦却只是闭目养神。
待等到次日天亮,驻扎在谷外的北漠军终于拔营而动,前锋骑兵打头最先进入了谷中,过去后才是步兵及打了“常”字帅旗的中军卫队。林敏慎知阿麦已把兵力分作了三部分,以作侧击、堵击、尾击之用,却见阿麦久不下进攻命令,不由得心急,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鞑子中军已经入谷了,此时不击还待何时?”
阿麦沉默地看着谷中鞑子行军的qíng形,却是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