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易之宣布要出兵援救泰兴,从豫州军中挑出jīng壮并入青州军,只给石达chūn留了几千老弱守城。石达chūn并无异议,很配合地把手中的jīng锐都给了商易之。出兵那天,石达chūn送商易之出城,一路上脸色都有些沉重,趁着周围无人时劝商易之道:“易之,还是我领兵去吧。商老将军一生为国,如今膝下只有你一子,你怎能去冒这险,你置老将军何地?”
见商易之沉默不语,石达chūn又说道:“听闻长公主殿下身体一向柔弱,她要是得到消息,恐怕会——”
“石将军!”商易之打断了石达chūn的话,笑了笑,说道:“阵前哪能换将,再说将军在豫州经营多年,必然比我熟悉豫州,只留了这么少的兵,还都是老弱,也只有将军才能守住豫州啊!”
石达chūn闻言也只能叹息。商易之慡朗地笑了一声,纵马往前,身后的亲卫队紧紧跟上,再后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
青州军一万五千人再加上豫州军中抽调出来的两万五千jīng壮,商易之领南夏军四万,于十月二十六出豫州往南援救泰兴。
当夜,商易之兵分两路,抽出一千骑兵jiāo给副将何勇,偷袭北漠东路军粮糙所在。剩下的大军由南而转西至乌兰山脉,紧贴着乌兰山脉东麓往北而去。
目送何勇领骑兵在夜色中北去,商易之冷笑,说道:“陈起,我就用彼之道还复彼身。”商易之上马,临行前看到亲卫队中的阿麦,把阿麦叫到面前,冷脸问道:“阿麦,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若想保命,本将军放你自行离去。”
阿麦在马上一脸凝重地说道:“阿麦愿追随将军!”
商易之控制着坐骑,又冷声问道:“当真?”
阿麦坚定地大声说道:“阿麦誓死追随将军,千险不惧、万死不辞!”
商易之挑了挑嘴角,没再说话,转身纵马往前驰去。后面的阿麦和亲卫队紧紧地跟了上去。徐静坐得依旧是他的骡车,不过这次驾车的已不是车夫老张,而换成了青州军中的兵士。
阿麦屁股上的青肿虽然已经好了大半,可骑马仍是不便,挨了没半日就已经疼的麻木了,不过这样倒是更好,起码不至于总惦记着屁股了。阿麦几次路过徐静的骡车,徐静都会挑了车厢上的小帘,似笑非笑地问道:“阿麦,可还骑得了马?不行就陪老夫过来坐车好了。”
阿麦听到倒也不恼,只是极有礼貌地回道:“多谢先生,阿麦没事。”
徐静本想逗逗阿麦,见她一脸平静也是无趣,倒也不在打趣她了。
阿麦一次往队伍后面送信回来的时候,路过步兵营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勒住马缰一看,却是原来步兵营中的王七,他见阿麦一身黑衣软甲地高坐在马上,眼中甚是羡慕,不顾旁边张二蛋偷偷地拉扯,说道:“阿麦,真的是你啊?刚才见你过去,二蛋说是你我还不信呢。”
阿麦跳下马来,牵着马走在王七他们旁边,笑道:“是我。”说着又两步追到伍长身边恭敬地说道:“伍长好。”
见阿麦还向自己行礼,伍长吓了一跳,忙说道:“阿麦,可不敢受你的礼,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您可别在意。”
阿麦忙说哪里会,又和伍长打了个招呼,退回到王七他们身边,牵着马和他们并排着一起走。
王七看了看阿麦的打扮,又趁着长官不注意,艳羡地摸了把阿麦的马,说道:“你小子真是走运,我就说你有个做校尉大人做义兄,根本就不用到我们步兵营里混嘛,这回好了,都有马骑了,你发达了可不要忘了兄弟们啊。”
阿麦笑了笑正yù说话,唐绍仪从后面骑马过来,打量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上马。”阿麦见唐绍仪表qíng很严肃,忙冲着王七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翻身上马,追着唐绍仪而去。在前面没多远追上了唐绍仪,阿麦提缰和他并行,叫道:“大哥”。
自从到了豫州后阿麦就一直称呼唐绍仪为大哥,他们两人虽然没有像阿麦说的那样正式结义,可唐绍仪对阿麦甚是看照,阿麦从心中也甚是感激他,真心实意地叫他大哥。
唐绍仪扭头看了阿麦一眼,表qíng严肃地说道:“阿麦,现在是什么时候?传完信后就应该快些回去复命,你怎么能在那和人叙旧?更何况如今是青豫两军联合,要是让人看到了,别人不会说你张扬狂妄,只会说将军治下不严。”
阿麦也察觉到刚才自己太过随意,忙心虚地说道:“大哥,是阿麦错了,我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