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明白,凭什么到头来只有她独自倒霉,而当时同在车里的另一个人却依旧好端端的。
周子衡不但身体依然健康,而且还对她的胜利和心理实施一系列野蛮的bào力对待。
比如不顾她这个病人的医院qiáng行把她带到医院里,在各个科室之间来回不停地折腾她;比如当护士给她扎针的时候,他抱着双臂站在边上冷眼旁观,并且毫无人xing地提醒护士说:
“我还没吃晚饭,请把药水的流速调快一点儿一边早点结束……”;又比如说,回到家里他常常把睡的昏昏沉沉的她弄醒,qiáng行灌下各种药片和开水,动作毫无体贴和温柔可言。
她还在病中,心理恨得紧,却是在没力气跟他计较。
因为喉咙发炎所以吞咽困难,有时候药片在口中停留时间稍久,糖衣化开了,苦得她直皱眉头,而他的脸上往往会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可是气结归气结,她根本无力反抗。
这天舒昀吃过药睡了一觉,仿佛做了一个十分悠长的梦,梦里她背着背包独自登山,山体并不陡峭,可是走得十分累,每一步都像是耗尽了体力,而山顶遥遥在望却始终达到不了。
她气喘吁吁地不断向上,有时候甚至手脚并用,背上的负担越来越沉,最后竟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她终于攀到顶峰。她满怀莫名的喜悦跑上去,果然有个人等在那里。那人抄她伸出双手,因为背光的缘故,其实看不清他的脸,可她还是叫了声:“哥!”心
里那么笃定,多以脚步飞快地奔过去,抱住他。
他的身上果然有她所熟悉的味道。她倜然觉得累,累的想流泪,于是就真的哭了。
怎么了?”
她听见头顶上传来淡淡的疑问。
可是不对!
这不是哥哥舒天的声音!
她呆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
身前那人提醒修长面容英俊,正用那双狭长的眼睛看着她,幽暗的目光深沉似海。
她仿佛惊了一下,想要立刻向后退开。可是不知怎么,双脚犹如在地上生了根,被牢牢地叮嘱动弹不得。而且肩上那种沉重的感觉又回来了,那个背包里像是装着千斤巨石。
山顶狂风凛冽,从身侧呼啸而过,打着卷瞟向深不见底的峡谷。
她张了张嘴想发声,可是嘴唇像是被冷风冻住了,只有脸上留下泪痕的地方,惊奇一般地带着点儿暖意。仿佛是在被人用温热的指腹或嘴唇触碰着……从眼角一直到脸颊,沿着眼泪
流淌过的轨迹,那种奇妙的暖意似乎正在蔓延。
她还有点儿迷糊,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显示。就在这个时候,随眠突然光线大亮,不禁刺痛她的双眼,而在本能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的是他唇边的笑意,是那样熟悉的慵
懒,同时也带着同样熟悉的残酷。
几乎同一时间,他抓住她的双臂,微笑着将她推向了身侧的万丈深渊。
……
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舒昀浑身是汗,胸口不由得剧烈起伏。她茫然地望着头顶明亮的灯光,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梦中那刺眼的光显示从何而来。
周子衡果然站在chuáng边,眉目平静得问:“做了什么梦?”
她转动眼珠,视线在他的唇边停留了片刻,才有气无力的说:“忘了。”
那就起来吃饭吧。”他又看了她两眼,但并没有再多加询问。显然还有比关心一个梦境更加重要的事qíng等着他处理,十分钟之后他就换好衣服出门了。
舒昀起chuáng的时候,照例一清淡为主。折算时间她食不知味,刚刚生病的头几天吃的甚少。她隐约记得有好几次都是在chuáng上被周子衡硬bī着吃饭的。可她那是是真的吃不下,偶尔吃一
点儿还会吐。当她吐得头昏脑胀的时候,他却说:“没想到我让你如此倒胃口。”
她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结果他又说:“除了撑到约定时间,你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提前解脱。哪怕活活饿死自己。”
她很想骂一句“神经病,”可惜嘴巴刚刚张开,盛着热粥的汤匙便被塞了进来,宿主她沙哑的声音。
好在那段不堪的的经历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舒昀在餐桌前坐下来不禁由衷地庆幸。自从她渐渐恢复以后,周子衡就不太关她了。疑惑是他前阵子恰好有点儿闲,又缺乏生活乐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