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将繁琐的保养程式全部弄完之后,一转身,看到铺着艳红chuáng罩的喜气大chuáng时,她才突然想到,她的老公,程奕阳,一直都没有回房。
奇怪咧,他去了哪里?
正想着,卧房的门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浴袍的恶魔。
他的头发修剪得非常短,带着微微的cháo流感,黝黑阳刚的脸庞上,神qíng平静,不算太长的浴袍稍稍敞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带着一种男子汉的qiáng烈气息,而她,甚至从那微敞的浴袍间看到那垒垒的肌ròu。
他洗过澡了,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从他身上传来,清慡好闻,如同户外的原野一般,他的身材非常好,肩膀又宽又厚。手臂qiáng壮有力,腰部结实小腹平坦,大腿上全部都是硬硬的肌ròu。
他肯定是个热爱运动的人,不然不会拥有如此惊人的好身材。
沈乔轻轻地拉了拉裙摆,忽然觉得凉慡的室内变得热起来。她一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是他们两人的新婚之夜,而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表明,他要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婚姻,也就是说,他们要上chuáng。
上chuáng!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对于这些事qíng,了解得非常清楚,不应该感到害怕。婚姻所带来的亲密关系,是必然也是必需的,不要紧张。
可是,她还是紧张,紧张得要命。
这个男人.是程奕阳,她从十八岁那年认识他,整整七年,她从来都是将他当成一个兄长看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他上chuáng,老天爷!她在心里再次吸了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她的心脏,不要跳动得那么快,她应该就可以做到了。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水颊,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艳,他怀疑,再红下去,她的血管就要爆开来。他伸出手,手掌结实有力,“来。”
她傻傻地望着他的手,“做、做什么?”
“把手给我。”
他的语气非常温柔,奇异地缓和了她紧绷的神经。她柔白的小手慢慢地往前递,一直到放入他的掌心,他的黝黑、她的洁白,他的宽大、她的荏弱,可是,却要命地契合,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这样握着手。
他拉着她,往房外走去。
“我们去哪里?”被他的举动搞迷糊了,不过还是乖乖的让他牵着走。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带她走出房里,绕过转角,往三楼爬去。
咦,他不是说三楼什么都没有,只是放着一些杂物吗?这会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牵着她一直走到尽头,又上了三个台阶,推开最里面的那扇门。
“这里……”她讶然地望着房里一切,真是让人惊叹不已。
房间并不宽敞,其实应该算做是一个小小的阁楼。不过,特别的地方就是顶上不是沉沉的屋顶,而是用玻璃做成的顶,没有开灯,淡淡的月光成了屋里的唯一照明。
房间的正中央,席地铺了一张大chuáng,柔软而洁白的chuáng单,在月色里泛起朦胧的光芒。
没有多余的装饰,屋里也仅仅只有这么一张chuáng,可是,却让她觉得好美,好迷人。
他拉着她,直直往那张chuáng走去,放开她的手,率先躺到chuáng上,轻拍松软的chuáng褥,“上来。”
她没有耍无谓的矜持,也跟着躺了上去,他伸手搂她入怀,她的身子反shexing地僵住,半晌,他都没有动作,只是搂着她。慢慢地,她放松下来,躺在他的胸前,脸蛋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qiáng壮而有规律的心跳声。
“你看。”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她抬起头,顺着他的示意往上望去,然后,屏住了呼吸。头顶上,是一整片灿烂的星空,一颗一颗,晶莹而又漂亮的星子挂在沉沉的夜幕上,异常清晰,浩瀚的银河系,就这样洒落在她的眼前。
她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看过如此漂亮的星空,现在大都市光害非常厉害,想要看到星星,简直不可能。就算偶尔看到,也只是一、两颗黯淡无光,哪像这里,晶灿灿、明晃晃。美丽到让人直想伸手采一颗下来把玩。
难怪唐朝的李白就想上天宫摘星,真是如此美景,让人心生贪婪,恨不能抱入怀里独占了去。
他望着她着迷的神qíng,思绪起伏,看来,今晚的安排还是正确的。本来,他以为她对于新婚之夜不会过份紧张,可是今晚酒宴时,当她听到自己好友的调侃时,那种不自然的神qíng,让他知道,其实她还是会紧张。
于是,刚刚洗完澡后,他来这里布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