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华回过神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醉秋,我忽然便是相信了世界上的确是有因果报应这样的事qíng的。”
醉秋越发纳闷好奇起来,可是偏昙华却是不肯再说下去,只得将心头的好奇压下去。纳闷的继续做自己的事qíng去了。
昙华将朱弦的信好好的收了起来,将来说不得真有用上的时候。自然,她是但愿用不上的。不过,这封信,这个承诺,却是也让她多了一层保障。将来若真是走投无路的时候,朱弦就是她最后的希望。这样的认知,让昙华忽然便是觉得安心了许多。
临睡前,昙华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会子还拿了朱弦的宝剑,当下心血来cháo,便是又爬起来,亲自掌灯让chūn梅将那宝剑翻找出来,拿着细细的婆娑了一阵子,又傻笑唏嘘了一回,直折腾了大半夜,chūn梅催促了好几回,这才重新又睡下了。
只是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前,昙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qíng来——朱弦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匆匆忙忙的回京去了?
关于朱弦回京这件事qíng,昙华最后是从周老夫人口中听说的个中缘由——朱弦的父亲,也就是景王的长子,忽染恶疾,拖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便是撒手人寰了。
也就是说,朱弦是赶回去奔丧的。或者,是赶回去看最后一眼的。
昙华心道,也不知道朱弦的父亲这么一去,对朱家来说,是怎么样一个变故?而对朱弦来说,又是怎么样一个事qíng?
朝廷的明文规定,至亲亡故,是要丁忧三年的。也就是说,朱弦应该不会再回来琼州城了。毕竟,三年过后,也不知道中间会有什么变故。而三年之后,朱弦再回朝廷做官的时候,又会调去哪里。所以,朱弦才会留下一封信吧?
因为知道朱弦就是当年那个少年,知道了二人之间的牵扯和瓜葛,昙华倒是忽然觉得和朱弦亲近了许多,而且,对他的事qíng,更是不由自主的留心起来——说是留心,也不过是打听着朱家的事qíng罢了。只是到底琼州城离京城不止万里之遥,传递过来的消息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所以,根本就不能让昙华了解朱弦的近况。
朱弦的婚事自然也势必是要耽搁下来。昙华听说,原本已经打算和朱弦定亲的女家,因为等不起三年,所以到底还是改变了主意。
于是昙华又想——朱弦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想法和感受?不过,就算难受,怕也是不会露出分毫的。
昙华对比之下后便是觉得,朱弦之所以短短几年之间改变如此大,怕是经历了什么变故。而那个倔qiáng高傲的少年,才是朱弦的本心。至于现在这个……或是是不得已带上的面具。就像是她一样——不得不时刻伪装自己,掩藏自己的本心。
关于朱弦的事qíng,昙华自然是谁也没告诉。只是偷偷的隐藏在心底罢了。
刚过了年不久,琼州城这边又来了一个新的副参将。于是昙华便是确定,朱弦怕是的确不会再回琼州城了。
年后没多久,昙华便是忙碌起来——无他,是因为郑氏的缘故。郑氏的嫂子要过来。郑氏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是偏处处让昙华去帮着做事。
昙华心里清楚,着是郑氏变相折磨她的一个法子——因为不管是做什么,郑氏总能挑出错来,jī蛋里挑骨头似的。折腾得她几乎没了jīng力做什么。而周老夫人那头,也是不好说什。毕竟郑氏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是为了昙华好。不然哪里会如此?
昙华只能咬牙苦撑。郑氏因为去岁她生辰的事qíng,被周老夫人斥责了一回,最后闹得李恪非也是发了脾气。所以郑氏一直记恨着,如今换了这么一个法子来折磨她罢了。
好在事qíng总有做完的一日。昙华总算是完成了郑氏jiāo代的事qíng。jiāo差之后,做的第一件事qíng便是囫囵的睡了一个午觉。
周老夫人知道这件事qíng之后,叹了一口气倒是几分心疼:“让她好好歇一歇也好。”
而郑氏知道这件事qíng,却是连连冷笑:“她以为就这么完了?哼,她平平日不是喜欢表现,接下来我就让她表现个够!”郑氏暂且放过昙华的缘故还是因为她嫂子的缘故。因为郑氏收到自家哥哥郑瑜的信,说是她嫂子荣氏已经上路,不过三五日就能到了琼州城。
郑氏自然是忙碌起来——一来是不想在嫂子跟前失了面子,二来,也是因为想让荣氏觉得李家重视郑家。
因为郑氏的在意,府里少不得又是一番jī飞狗跳。
杨氏抓住了机会,对周老夫人上眼药道:“要我说,太太也太紧张了一些,又是换家具,又是换帘幔,又是准备这个那个,就是伺候的人也是挑了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