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昙华也似乎是想通了,顿时笑容便是又灿烂几分。一时间各自想起了事qíng还没办好,便是忙又出去忙活。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醉秋这才走到昙华跟前,劝了一句:“姑娘心里纵然有天大的委屈,此时也得笑起来才好。不然让人瞧见了,背后不知道传出什么话来。”
“嗯,我心里明白。”昙华倒是也没真觉得有多委屈,不过是对郑氏恼怒罢了,要说别的,也就再没有了。只是生气的话,她也没有成日摆着臭脸的道理。况且,今日是什么qíng况,她心里也是门儿清。其实说白了,还是跟阅历有关系罢了。若是今儿换成了一个真正的十五岁的小姑娘,怕少不得狠狠哭一回,再也笑不出来的。
不过昙华却不是小姑娘,所以她自然也不会如同小姑娘一般行事。其实,昙华的意思也很明了—那就是别人打你了,哪怕是再疼也没有躲着哭的道理。只有还回去,让对方比自己更疼更难受,那才是正确的处事之道。这个时候一味的哭或是生气,甚至连大局都不顾,那根本就是软弱,根本就是被人捏在手里玩儿。
这是她自己的及笄礼,所以昙华绝不会容许自己坏了今日的事qíng。
不仅是她自己,就是别人那儿也是一样。
这样想着,昙华便是又吩咐了醉秋一句:“你仔细盯着些,别再出了其他什么事儿。”就怕还有别的什么后招。
醉秋连连点头,末了又低声道:“姑娘,怕是这事儿不简单。我瞧着,未必就郑氏一人牵扯在里头了。”
昙华一笑,将白玉手串整理了一回,这才低着头幽幽笑道:“可不是?你说怎么不管李家什么人,心思都这样多?杨氏才进门的时候,心眼儿可是没这么多。如今倒是一肚子的心眼。就是我——也是如此。你说,别人若是知道这么些事qíng,谁敢上李家提亲?将来还有谁敢将女儿嫁过来?”顿了顿,又笑着添了一句:“而且,我瞧着个个都是喂不熟的白眼láng。”
醉秋抿了抿唇,没再吱声,只是袖子里的手却是攥紧了。好半晌,才听见她也轻叹着说了一句:“可不是,在这样的地方活着,竟是比外头穷人家还要累百倍。都说穷是最难过的,可是殊不知,这大宅门里头的日子,才是最难过的。今儿笑嘻嘻的人,不知道背后怎么算计你呢……什么父子什么叔伯什么姐妹,都是假的。比镜中花水中月更靠不住更虚妄。”
第二七三章怀疑
醉秋抿了抿唇,没再吱声,只是袖子里的手却是攥紧了。好半晌,才听见她也轻叹着说了一句:“可不是,在这样的地方活着,竟是比外头穷人家还要累百倍。都说穷是最难过的,可是殊不知,这大宅门里头的日子,才是最难过的。今儿笑嘻嘻的人,不知道背后怎么算计你呢……什么父子什么叔伯什么姐妹,都是假的。比镜中花水中月更靠不住更虚妄。”
昙华听着,不由得看了醉秋一眼,叹了一口气:“你也是个苦命的。”当年醉秋的经历,怕是一辈子也是没法子忘记吧?更是让醉秋对这些话理解得几乎是彻彻底底。
不过,醉秋这话可是半点没错。在大宅门里头生活,真真是难过得很。稍有不慎就是个粉身碎骨的结果。比如她,比如醉秋。还有其他的人。其实有的时候,昙华心里都不明白,为什么日子就这样难过,为什么就偏偏要互相算计。其实又有什么意思呢?算的到底又是什么呢?比如她对郑氏来说——郑氏为什么就那样讨厌她呢?她又碍着郑氏什么了?那时候她还那样小,对魏修然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印象的。郑氏但凡对她好些,她怕也只当郑氏是亲生母亲了。就算是她和郑氏不亲,将来她总要出了李家的,也碍不着郑氏什么。
可是郑氏对她的态度却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更甚至是想诛之而后快。那些种种,几乎称之为恶毒也不为过。
昙华曾经是很认真的分析过郑氏之所以对她如此厌恶痛恨的原因——可是却是一无所获。哪怕是把自己换到了郑氏的位置上,也是没有一点收获。或许,是她和郑氏的想法不同吧,说到底,她没有郑氏那样恶毒,那样的容不下人。若是她是郑氏,哪怕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至于对一个几岁的小姑娘下那样的狠手。更不至于连脸面良知都不要。
不过,方才醉秋的分析却是没有半点错的。昙华也觉得,这一次的事qíng,未必就只有一个郑氏牵扯在里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郑氏手上肯定是不gān净的。只是,是不是主谋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