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华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又收到了一回朱弦送来的东西和信。这一次,仍是好消息,同时,朱弦还明目张胆的表示了思念之qíng。 最后还说昙华不回信——上一次,昙华的确是没回信的。就算回信,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也跟朱弦似的,说那些qíngqíng爱爱的事qíng,然后说自己很高兴?
哪怕是昙华自认为脸皮不算薄,至少不像是一般小姑娘那样薄,也是做不出这样的事qíng的。而且,昙华觉得,总该有几分女儿家的矜持的。所以这一次,昙华仍是没回信。
不过,心头却是甜蜜的,同时将朱弦的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回。每一次看,都是忍不住偷偷的躲起来笑上一会。
这样的感觉,昙华自己都觉得很是奇妙——以前她是从不曾体会过的。更从来没想过,只是几句话,甚至显得有些轻薄无聊的话,竟是能让她心花怒放,甜蜜得不行。直至此时,昙华也终于是体会到了那么几分诗词里描写的意境。
自然,除了这些,她也是qíng不自禁的担心朱弦的。纵然朱弦并没有隐瞒事qíng的艰难,可是她还是觉得,朱弦所经历的所面的,必然是比信纸上描述的更为艰难的。这个时候,她便是多少觉得有些愧疚——为之前的退缩和迟疑,也为现在她不能对朱弦有任何的帮助。
出于这种心思,虽然没回信,可是昙华却是鼓起勇气将一方手帕塞进信封里,让朱家的人送去了京城。帕子上只绣了两只大雁。除了这个,在没有别的。
但是,意思却是很明了。大雁是忠贞的鸟儿,一夫一妻,不离不弃。
昙华满心的希望,自己和朱弦,将来就能像是一对大雁一样。不离不弃,双双对对。
送出了帕子之后,昙华便是一直有些心虚——怕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不过,纵然几个贴身的丫头知道,可是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而且,这个时候更重要的还不是这个,醉秋这日带回来一个消息,是关于郑长君的。
第三零二章
郑长君原来是跟着荣氏一同过来了的。但是奇怪的是,郑家上下连一点风头也没露。若不是郑长君自己让人来寻郑长海,而郑长海拿了银子亲自去给郑长君,想来郑长君的存在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而且,郑长君在外头过得倒是很滋润。住的也不是什么客栈,竟然直接住在了琼州城里有名的风月场里。也怪不得还要人送银子过去。
醉秋对郑长君显然是不屑一顾:“郑长君倒是也够稀奇的,好好的客栈不住,非住在那样的地方。郑家也不管管,就是他自己也不怕染上什么病!真真是个败家子。不过,那腿听说瘸得很是明显。有人甚至背后偷偷的叫他跛公子。”
昙华禁不住笑了,末了又感慨的叹了一声:“有道是慈母多败儿,我今儿总算是明白了。不过,郑家也是根子上就有些歪了。太太带朝华也带成了那样子,郑家唯一的嫡子又是这样。看来看去,也就是郑长海那个庶出的还算看得过去。”
“可不是根子上就是歪的?”醉秋毫不客气的表达着自己的鄙夷:“郑长君这样子,我看谁敢嫁给他?要换成是我,我宁愿要饭去,也不嫁。”
“行了,越说越离谱了。”昙华喷笑,嗔怪的瞪了醉秋一眼,半是玩笑半是保证:“放心,将来我一定好好给你们几个寻门好亲,哪怕家里穷些也不打紧,但是千万得人品好。行不行?”
醉秋面上露出酡红的颜色,显然是有些害羞了,不过却是偏生又郑重的点点头:“嗯,姑娘可记住了。将来不许马虎了去。”
昙华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就是chūn梅她们几个也是忍不住的笑成了一团,取笑醉秋不知羞。
醉秋被大伙取笑着,面色红得越发厉害,可是嘴上却是不肯服软,只脆生生辩解道:“女人这辈子最要紧的可不就是嫁人?自然是要谨慎的。你们这会子笑话我,等到你们要成亲的时候,看你们敢不敢说随便找个人嫁了过去。”
昙华一面笑一面点头;“醉秋这话再没错的。”
至于郑长君为什么突然“非卿不娶”,醉秋也是打探到了几分:“郑长君这两年可是说了好几回亲了,可是但凡有些家世的都是不肯答应。姑娘不知道,郑长君可是已经成了鬼见愁了。不管是什么人家,只要一听说是郑家的媒婆,茶也不肯给一口的。甚至还有拿着红包给媒婆,让媒婆不再上门的。为了给郑长君说个亲,郑家可是什么法子都用了。这不,听说为了这个,郑舅爷的同僚还挤兑过郑舅爷的。郑舅爷发了火,给舅太太下了死命,若是今年再寻不到合适的,就随便找个人。别耽误了后头弟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