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些莫名其妙的qíng绪,于是默默转身,重重甩上卧室的门,将自己独自留在更私人的空间里。
沈清根本不知道许倾玦是何时离开的。在林媚进屋安慰继而离去后,她从冰箱里翻出几罐啤酒,心qíng郁闷至极地喝了个jīng光,然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huáng昏。
头晕脑胀地晃到洗手间,沈清才从镜子里看见一个双眼浮肿,头发凌乱纠结的自己。用冷水拍在脸上清醒了一下,再想想昨天许君文的那通电话,想到在自己内心驻扎多年的男人即将取别人为妻,她有些意外地发现,其实心里也并没有太大伤感。
那么,昨天发的脾气,又是为了哪遭呢?
不期然地,那张英俊却冷淡的脸在脑中浮现出来。沈清对着明亮的镜子摇了摇头,深深吸气。
一些模糊的感觉涌出来,一时之间竟连她自己也形容不清。
随后两天,一场突如其来的bào雨使得沈清本就郁郁寡欢的心qíng更是降到谷底。
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她站在许倾玦家的门前停了片刻。算算也有三天没有见到他,想到自己之前那次态度,也确实有些莫名其妙。在还弄不清楚自己发脾气的真正原因前,她虚心地承认,这次是她不对。
因此,沈清拎着还在滴水的雨伞,披散着带着水汽的头发,呆呆地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主动向那个男人表示点什么,例如稍微道个歉之类。
两分钟后,她终于还是轻轻按了门铃。
其实不关他的事。
等待的同时,沈清在心里暗暗说。
实在不应该把气撒在他身上。
再说,他当时也的的确确提醒过她。只不过,那个“提醒”太隐晦。
沈清站在门外,一边低头看着自己高跟鞋上的几个小泥点,一边在心里想着待会该怎样道歉才能不失轻松而又达到效果。
可是,等了很久,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不放弃地再敲了敲门,依然没有回音后,沈清才转身走回自己家。
酝酿了半天,该说的话竟然没能说出去,心里难免有些若有所失。
门铃响了三声,接着又是轻轻的几下敲门声。
许倾玦躺在chuáng上,听得很清楚,却没办法过去开门。
等到门外重新恢复平静后,屋外的大雨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许倾玦微微皱眉,尝试移动僵硬的身体,却引来腰间一阵带着寒意的疼痛。
——当年的意外留下的后遗症之一,使得他在这种天气里无法自如活动。
抬手按响了chuáng头的报时器,18:42分。这个时间来按他门铃的,极有可能是刚刚下班回家的沈清。
想到她,因为痛楚有所缓解而刚刚舒展开的眉又不自禁地轻蹙了一下,许倾玦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下了快捷键。
手机铃声在响,沈清裹着浴巾急急跑出浴室。接起的同时,意外地看到许倾玦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突然想起,几天前,正是她亲手在他的手机里输下了自己的号码。
“是我。”电话那头,仍是极淡的嗓音。
“你不在家?”这也太巧了!她才找过他,他就来电话了!
“……嗯。”
“哦……我刚才还去找过你。”
“有事?”
“那个……”沈清摸摸鼻子,随意坐在沙发扶手上,有些吱唔。
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对话,只听得见彼此的声音,她鬼使神差般微闭上眼,仿佛头一次感受了他一直以来的感觉。
“对不起。那天的事,我该向你道个歉。”
她说完,电话那头有片刻的安静。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这一次,许倾玦的声音似乎变得更低。
“嗯。”
沈清大力点头,微笑。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许倾玦问:“明天的订婚礼,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她也想看看,许君文的妻子是个怎样的女人。
“你呢?”她突然想到,“明天一起?”
“……”
“怎么了?”
“那么,明天下午先和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