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子萱,这是我刚刚让人炖的补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王后一边说着,一边从石桌上端起一碗色泽鲜美的汤,送至暮子萱面前。
“多谢母后。”
暮子萱高兴地笑着答道,同时接过瓷碗,拿着调羹慢慢地喝着。
王后见状,脸上越发笑开了花。
“子萱啊,你看你也嫁给未然有段时日了,怎么肚子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她脸上挂着一抹十分慈爱的笑容,目光则是看向暮子萱平坦的小腹。
最近这些天,她时常会说一些类似的话。
很显然的,暮子萱与莫未然成亲虽然也才几个月,但她却已经期待着抱孙子了。
可是,她却并未注意到,她这话音刚落,暮子萱原本正拿着调羹喝汤的手几不可见地微微一顿,脸上的表qíng更是有一瞬间的凝滞。
但是,她这一抹复杂的神色和动作,停顿的时间都极为短暂,转瞬即逝。
在场的人,若不仔细观察,只怕根本不会注意。
而后,只见她俏脸儿一红,低下头去故作羞涩地娇嗔一声:“母后,你看你,竟说这种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看我们家子萱害羞了呢。只不过,这事儿你可要抓紧啊。你也知道,未然毕竟是王储,过些日子就要继承鲁国王位了。届时,绝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到时候,你这肚子要是再没点儿消息,就算你是凌国的女人,只怕也很难保住王后之位啊。”
王后语重心长地说着,从她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对暮子萱的关心和担忧。
毕竟都是凌国人,而且,鲁国近几届的王后都是凌国人选。
她实在不希望,到了未然这里,会有例外出现。
“母后,我知道了。”
暮子萱却是仍然作一抹羞涩之态,心里却已经恨得牙痒痒。
要生孩子,也得莫未然配合才行啊。
大婚到现在,他们连一次行房都不曾有过,叫她一个人怎么生得出来?
是夜,鲁国王宫,莫未然的书房里,灯火依然如平常一般闪烁摇曳。
大婚这段日子以来,他很少回寝殿。
就算回去,也都是直接在偏殿歇下。
此刻,他正拿着毛笔,一笔一画地在一张白纸上仔仔细细地勾勒着。
很快,画上便见一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一棵树下回眸一笑,那笑容,是那样的清冽出尘,宛如青莲初绽一般,美得不似凡人所有。
自从成亲以来,他最大的喜好,便是在闲时作画。
并且,作画之时,所有的侍从都必须在门外守着。
久而久之,就连他的贴身侍从都在私下里说这事儿。
“二王子最近很奇怪呢,每天画画,但是却没有人能看到他所画的内容。”
“谁说不是呢,就连王妃都不曾见过。”
“真不知道二王子是着了什么魔。”
“是啊是啊。”
当然,这些议论,都是在背地里的,并且没有人敢传出去。
不然的话,后果,只有他们自己最是清楚。
莫未然收笔之后,便怔怔然般盯着那画中之人,良久,良久……
直到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他贴身侍从恭敬的声音:“王妃,二王子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是任何人吗?我是他的王妃!”
暮子萱盛气凌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有那只停顿了片刻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听一阵哀嚎声响起:“哎哟!王妃,您真的不能进去,哎哟……”
莫未然闻声,大手一挥,桌上还未gān的画像顿时突然消失,被他收进空间戒指中。
紧接着,只见他疾步走到门前,双手用力打开门,看着门外那一片láng藉,怒气横生地大喝一句:“你gān什么?”
“我gān什么?莫未然,敢问你有多少公事需要处理?竟然每天每天彻夜不归?”
暮子萱一脸的怒气,一边说话一边往书房里冲。
莫未然也不阻拦,由着她进门,而后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早就习惯了她的大吵大闹。
“我很忙!”
莫未然则是一如既往地给予同一个回答。
话语间的不耐之色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