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到现实之中,众人听着苏灏诉说着他和白潋婳的故事,恍若置身梦中。没人想得到方才那个面目狰狞的女子,会是苏灏口中那个淡雅清芳的才女。
“既然你答应了娶她,那为何你如今娶的却是玉浅薇?”
阮琴尘坐在屋顶之上,淡淡的看了苏灏一眼,清泉般动听的嗓音,道出了几人的疑惑。
“一言难尽啊!”
苏灏双手捂着脸,声音中满是后悔莫及。倘若没有后来发生的事qíng,也许,他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对。
“原本我打算迎娶婳儿,但是婳儿的娘亲却在这时候病逝,白夫子为妻殉qíng。婳儿承受了这样的打击,自是没有心思谈婚论嫁。白夫子死了之后,所有人都说婳儿是不祥之人,克死了她的爹娘,以后一定也是克夫的命。”
“这种荒谬的话你是信了?”
阮琴尘心中对白潋婳生出几分同qíng,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左邻右舍却是流言蜚语,叫她一个人如何承受?
“我自是不相信,那时候我就跟娘亲提出要娶婳儿。但是,娘亲说什么也不同意,并且给我找好了另一门亲事。娘亲说若是我执意要娶婳儿,那就在玉浅薇入门之后,纳她为妾。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苏灏激动的说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乎全世界都在bī迫他,哪怕是婚事他也不能做主。并非他辜负了白潋婳,而是她没有那个福气。况且,玉浅薇是城主府的大小姐,娶了她,他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几年。哪个男人不想要功名利禄,美人财富?
“都是水何必装纯,都是色láng又何必装羊?若不是玉浅薇长得花容月貌,你会抛弃白潋婳吗?”
阮琴尘唇角浮起了一抹不屑之色,他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懦弱无能是人是他,竟然还想把责任推卸到其他人的身上!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他可以去死了!
她现在就有种把他踹死的冲动,为白潋婳不值!在她最落魄,最孤单的时候,这个夺了她清白的男子,信誓旦旦说要娶她的男子,竟然要娶别的女人!还想坐享齐人之福,让那般傲然的女子做妾。
蓝铭轩转过头,直接无视苏灏那歇斯底里为自己辩解的可怜模样。低醇的嗓音,淡淡的落下。
“别说我很高傲,我只是拒绝与禽shòu打jiāo道!”
“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听从娘亲的安排娶了薇儿!我也有想过接婳儿进门!可是,谁知道,我跟婳儿提这件事的时候,她竟然发疯一般想要杀了我!她甚至还在我和薇儿的新婚之夜捣乱。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居然爱上了这样的疯子!”
苏灏想到白潋婳要杀他的时候,就忍不住怒气冲冲的说道。他不过是娶了别的女子,也有说过让她进门,她怎么就那么不知足呢?
“所以,你们就把她活活的钉入棺木之中,推进琴岚河?”
凤冰翼凌厉的目光,落向苏灏那懦弱的脸庞。看着他满头大汗,滚滚落下,qíng绪有些失控。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怕她再来伤害薇儿,怕她会发疯杀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她那时候已经有了我的骨ròu,我什么都不知道!薇儿是无辜的,她为什么丧心病狂得连薇儿也不肯放过?”
苏灏红着眼睛说道,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仿佛耳边还可以清晰地听到那一道道声嘶力竭的泣血叫声,以及拳头捶打棺木发出的沉闷声。铁钉被锤子钉入棺木时,钉子穿透木材的声音,犹如魔咒般在他的耳边不断回dàng。
一声一声控诉着他犯下的罪孽!
他每一晚都睡不好,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大婚之夜白潋婳身穿一身嫁衣,手中握着锋利的剪刀,朝着他扑来。大红的嫁衣,如火如荼的裙裾,上面一针一线皆是一张大网,闷得他几乎要窒息。
“丧心病狂的人是你,不是她!有句话叫做因果报应,没有因,哪来得果?”
阮琴尘看着苏灏整个人一蹶不振的样子,真不明白为何白潋婳当初会看上他?真是瞎了眼了!
这种男人留在世上,简直就是多余的!
“爱可以简简单单。但不能随随便便。既然你不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主,当初就不该去招惹白潋婳!如今落到这种田地,是你自找的!”
蓝铭轩低醇的嗓音,如雷霆般响彻在苏灏的耳边,振聋发聩。
“我知道,她恨的人是我!杀了我是不是琴岚城就可以回到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