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悦得了应,便转身放心地推门而入,文伯和叮当自是随后跟上。
百沐辰见她的身影被门板挡在屋内之后,方才转身,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玄墨面前。
“时候到了?”玄墨说话的语气依旧冷冽,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
“嗯,她已经拿到休书了。”沐辰的脸上,此时并未挂着平日里的邪肆笑意,反倒是有些正色起来。唯独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显示出他心里此时满满的幸福。
“想不到,风清杨倒是比我料想的还要gān脆。”玄墨撇了撇唇角,口中的话语虽然表达的是意外的意思,可是脸上的表qíng,却看不出有一丝惊讶。
“是啊,”沐辰似感慨一般叹了一口气,“我本也以为要多等几日。”
“这样也好。不过,你想好回京后怎么跟老爷子jiāo代了吗?”
“当然。我就不信,带着个孙子回去,他还能不同意。更何况,他若是真不同意,我不介意再一次离家出走。”
他既然能在紫竹城隐匿这么多年,再次离开,对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位还想着把我妹妹嫁给你呢。如果你们真打算去京城,只怕你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
玄墨句句都毫不留qíng地直接告诉沐辰,他与欣悦,并没有那么容易在一起。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受人威胁,那位,难道不知道么?”沐辰唇边邪肆一笑,眼中流露的,却是不容置喙的冷绝和狠厉。
玄墨听到这里,再没说话。只是看着沐辰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
心里,多少有些羡慕,自己,若是能像沐辰这样,该多好?
可惜,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命运。而他的命运,早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的。无法改变。
办公室内,文伯看着欣悦将包袱放在桌子上,率先开口问道:“公子,您这是……”
“文伯,”欣悦就着椅子坐了下来,目光看着文伯,脸上的表qíng很是镇定自若,“我打算去京城,顺便在那里也开一家祥云酒家。所以,这边,就要劳烦你来照顾了。还有,您平日里多教教文乐。我看他也是个好苗子,若是好好教导,将来也是可以在我们酒楼里撑起一片天的。”
“诶,好。公子,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倒是您,此番离开,打算何时回来?”
“这个……”欣悦略一思量,而后道,“不好说,不过我会常派人跟这边儿联系的。文伯,我走了以后,这祥云酒楼的事qíng,可就都jiāo给你了。”
“公子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经营的,绝不辜负公子的期望。”
文伯信誓旦旦地说着,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流露的,是满满的自信。
若是在以前,他是断然没有这种自信的。可是,现在不同。跟着欣悦的这几个月里,他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足以让他对于平日里的事物应付自如。
而公子,既然放心把酒楼jiāo给他来打理,他自是不会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嗯,那就好。风智和风灵还太小,所以我打算将他们一起带走。等以后风智长大一些,便将祥云酒楼的事务都jiāo给他来打理。”
“行,公子,您怎么打算就怎么做吧。您的决定,我信得过。也绝对支持。”
“谢谢您,文伯。”
这句谢谢,欣悦说得很是诚恳,从最初开酒楼到现在,若不是有文伯忙里忙外,她的确不容易这么快就取得现在这般的成就。
“不用谢,公子,做这些,小老儿都是心甘qíng愿的。公子不必挂心。公子走后,我亦会如先前那般尽心竭力,所以,请公子尽管放心去京城闯dàng便是。”
虽然文伯不明白欣悦为什么要去京城,但是,他愿意给这位年轻的老板毫无保留的支持。
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所以,即便已经一把年纪,但他还是愿意为欣悦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叮当站在屋内,一直不曾说话。却在听到文伯如此忠心的言语之时,满面崇拜地看向欣悦。心下不禁暗道:夫人真是厉害啊,竟然能够让人如此甘愿为她做事,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夫人,爷却偏生要休了她呢?无论她横看竖看,也实在不觉得那个如儿姑娘能比得上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