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不熟,怎么她出事会找你,你不要推脱责任了。我鄙视你。”小纯瞪了萧予迁一眼,就往缴费的地方走。萧予迁意识到什么,忙追上她,迎面遇上马先生。
马先生看到他俩,忙抓着萧予迁的胳膊问:“她怎么样了?”萧予迁向手术室努努嘴:“听说是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还在里面抢救。”马先生一听这话,心急如焚。小纯站在一旁看到此景,愣在那里。她实在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可她看得明白马先生眼里的焦虑。
萧予迁也没多解释,走到缴费处缴费去了。小纯跟上他,向他道歉:“对不起,是我搞错了。”萧予迁看到她怔怔的望着他,原本还有些气恼她不问青红皂白就错怪自己,一看到她的眼神,心就软了,qíng不自禁的伸手去捏捏她脸蛋儿:“我没怪你。”
小纯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表qíng在瞬间有些不自然。萧予迁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讪讪的转过脸去排队jiāo钱。
马先生等在手术室外,望眼yù穿。萧予迁悄悄告诉小纯,手术室里那个女人是马先生炒股的时候在网上认识的,两人来往了一年多,马先生借给女人十万块钱本金炒股,那女人承诺赚到钱就还给他。
“马先生的儿子考上了大学,等着钱jiāo学费,找那个女人要钱,谁知道那个女人非但赖着不还钱,还说自己怀孕了,要马先生离婚跟她结婚,否则就不把钱还给他,马先生不想离婚,又怕给马太太知道这件事,所以让我以律师的身份替他出面和那女人谈判。”萧予迁把事qíng的来龙去脉清楚地叙述了一遍。小纯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之前老是神秘兮兮的打电话,原来都是跟马先生讲那个女人的事。
“马先生怎么知道那女人怀的孩子就是他的,上海滩这种骗人钱财的拆白党多了去了。”小纯歪着脑袋,瞥了马先生一眼。真是人不可貌相,马先生平时看是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背着老婆在外头白相白相,被骗了钱不说,只怕家里也要闹一场。
“这个我也不知道,据我看,那个女人也确实是没钱,我去过她家,住在最破的弄堂里,房间小的可怜,听说她在上海也就是到处打零工养活自己。”萧予迁叹了口气。小纯也叹气:“马先生算是倒霉的来,这件事就是给他一个教训,以后看他还敢不敢这样,没把对方的路数搞清慡就跟人家白相相,偷jī不成反蚀把米。”萧予迁听了这话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幸灾乐祸呀?”小纯不解的看着萧予迁。萧予迁摇头:“不是的,我是觉得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很像马太太。”“去你的,谁像马太太。”小纯哧的一笑,拍了他一下。
手术室的灯灭了,马先生的qíng人被推出手术室,在场三个人一起围上去。医生遗憾的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尽力了,病人送到医院时就已经流血不止,成形的男胎就这么没了。马先生揪着自己头发,说不清是什么表qíng,有点痛心的样子。小纯和萧予迁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马先生在病房里陪护那女人,萧予迁和小纯第二天都要上班,没有再多逗留,一起离开。“萧律师,谢谢你,住院费我回去就还你。”马先生把他们送到走廊上,由衷的向萧予迁道谢。“不急,你先照照顾宋小姐,我和陆小姐先回去了。”萧予迁客气的跟马先生告辞。
直到上了出租车,小纯还在哆嗦,她出门时穿的单薄,深夜的时候难免有些冷。“想不到你还挺善良的。”小纯微笑着夸奖萧予迁。萧予迁挑眉:“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你也不错呀,素昧平生就要为人家打抱不平。”小纯歪着脑袋抿嘴一笑:“我最看不惯不负责任的男人。”萧予迁点头:“很有侠气,女侠。”
无意中,她的手碰到他的手,她的手很冷,而他的手很暖和。他顺势就握着她的手,替她捂着手。她心里充溢着一股暖流,让她渐渐觉得不那么冷了。
回到家里,小纯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在医院坐了半天,她又累又渴。“明天我要出差。”萧予迁看到小纯从厨房出来,扭着头看她。小纯停住,问他:“去哪里?”“石家庄。”他告诉她。“那么远啊。”她皱眉。
“有一个重要证人在那里。”他顿了顿,又道:“我不在的时候——”“我知道,替你接电话。”小纯抢白一句。他莞尔笑着:“不是的,我是想说,我不在时候,好好照顾小宝……和你自己。”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很轻,眼睛望着她,目光闪烁。可惜的是,她一直斜着眼睛看一旁,没注意到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