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迁坐在她对面,把手里的东西jiāo给她:“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小纯诧异的看了一眼,见是一本绿面烫金字的jīng装版《安徒生童话》,不禁有些失望:“这书我小学就看过了,而且我没有公主病,不喜欢看童话故事。”
萧予迁见她不以为然,解释:“你以为小学生能看得懂安徒生?”“怎么不懂?童话故事嘛。”小纯歪头看他,替小宝擦毛的手停了下来。
萧予迁把书翻开:“你看看《老头子做事总不会错》这个故事。”小纯接过书,翻到那一页看起来,看着看着忍不住笑起来:“是挺有哲理。”她饶有兴趣的又看了一篇。感觉到萧予迁正瞧着她,她装作没在意,视线一直放在书页上。
萧予迁坐到她身侧,指着书目录上的一篇,对她道:“来看这个,《柳树下的梦》,我一直很喜欢这个故事。”小纯顺着他指的地方,翻到那一页。其中有个姜饼人的故事深深打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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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这样的:柜台上放着两块姜饼。有一块是一个男子的形状,戴一顶礼帽;另一块是一个小姑娘,没有戴帽子,但是戴着一片金叶子。他们的脸都是在饼子朝上的那一面,好使人们一眼就能看清楚,不至于弄错。
的确,谁也不会从反面去看他们的。男子的左边有一颗味苦的杏仁——这就是他的心;相反地,姑娘的全身都是姜饼。他们被放在柜台上作为样品。
他们在那上面呆了很久,最后他们两个人就发生了爱qíng,但是谁也不说出口来。如果他们想得到一个什么结果的话,他们就应该说出来才是。
“他是一个男子,他应该先开口,”她想。不过她仍然感到很满意,因为她知道他是同样地爱她。
他的想法却是有点过分——男子一般都是这样。他梦想着自己是一个真正有生命的街头孩子,身边带着四枚铜板,把这姑娘买过来,一口吃掉了。
他们就这样在柜台上躺了许多天和许多星期,终于变得又gān又硬了。她的思想却越变越温柔和越女子气。
“我能跟他在柜台上躺在一起,已经很满意了!”她想。于是——啪!——她裂为两半。
“如果她知道我的爱qíng,她也许可以活得更久一点!”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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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不是饼子,不会被风抽gān了。”小纯笑着自嘲了一句。萧予迁含笑看着她,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道:“也差不多了。”小纯看到是书房里摆的一个台历,上面打着红叉叉,脸上一阵发烧。他走了七天,她就打了七个红叉,没想到却给他看到了。她忙扑过去抢,他却把手往后一扬,让她扑个空。
“你想我了呀?”他笑问。小纯撇撇嘴,没好气道:“谁想你!我是算算你能不能在马太太来收房租之前回来。”她qiáng词夺理的说。
萧予迁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一个杏仁,那是小纯看电视时常吃的零食,掰成两半,向小纯道:“这是姜饼人脆弱的心,啪——碎了!”小纯也拿起一颗,放到嘴里咬碎了吃下去,“这样就不会怕它碎了,啊呜一口吃掉。”
萧予迁看着她倔qiáng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小纯看到他明朗的笑,忽然有种幸福的感觉,她跪坐在茶几旁,边吃零食,边翻看着手中的童话书,掩饰着心中的不安和忐忑。
萧予迁抱着小宝坐在她身后,大概是几天没看到,小宝对他很亲热。小纯想抱过去,小宝只喵喵的叫,赖在萧予迁怀里不动。
“嘿!”小纯轻轻拍了它脑袋一下。萧予迁笑道:“它不要你了。”小纯心想:我还就不信了,忘恩负义的小家伙,我天天喂你吃陪你玩儿,你居然翻脸不认人啊。
她拿起小宝常玩的一个毛线团逗它,“咪咪,咪咪,来玩儿。”结果小宝看了一眼之后,却打了个哈欠。萧予迁一阵轻笑,把猫放到沙发上。
小纯轻轻抚摸着猫雪白柔软的毛,自语道:“怎么这么重色轻友呢。”萧予迁看着她,轻抚着她的头发。“你gān嘛?当我是猫啊?”小纯侧望了他一眼。“我当你是姜饼。”萧予迁似笑非笑的凝望她。
她懒懒的坐在地毯上,掐着小宝的前腿,一会儿举起来一会儿放下。“叫你不听话,这会儿怕了吧。叫你不理我,这会儿惩罚你。”她对着小宝喃喃自语。小宝张着嘴,凄惨的喵喵直叫。小纯不忍心了,把它抱在怀里,脸贴着它细软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