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缩到了chuáng脚,所谓的chuáng,只是几块木板拼成的一个小台子罢了。chuáng上的被子极薄,盖在身上冷得很,她不敢睡,只好坐在chuáng脚,看着窗口慢慢变黑,然后又变亮。
一整晚,她听着隔壁房间里的哀嚎声,觉得冷得厉害,为什么爷爷没有来救她?还有奶奶,奶奶怎么没来救她?
冷,身体里寒意开始蔓延。
手微微颤抖着,这种感觉…汪雪卉惊恐的瞪大眼,摇头,“不……”
毒瘾再次发作了,她不要再次尝试这样的感觉,如百虫蚀心一般的难受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身体开始抽搐,她眼里的光泽渐渐淡去,瞳孔开始放大。
“救,救命……”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救,救……”她从chuáng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她想爬到铁门边,想要呼叫求救。
她不想就这样死掉。
可是这样的滋味生不如死。
“难受吗?”xing感至极的男声自头顶上空传来。
“嗯……”汪雪卉拼命点头,企图得到帮助。她抬手,伸手抓向来人,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那一刻愣住了:“杜御庭…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她开始惊恐,开始害怕,杜御庭怎么可能进来?这是在看守所。
杜御庭不说话,只是晃dàng着手中的某物。
汪雪卉以及其láng狈的姿势趴在地上,抬头看向他手中的东西,竟然是一包小小的白色粉末:“给我…给我…”原本灰暗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她不顾一切的爬向杜御庭的方向,伸手想要去拿那包小小的白色粉末。
杜御庭浅笑着,脸上的笑意是yīn骇的,“想要…这个?”他打开手中的装着白色粉末的小袋子,修长的手指拈过一些白色的粉末。他拿出一只银色的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窜得老高,“是不是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桡着一样,又痛又痒?”
他将白色的粉末撒在火焰上,然后捂紧口鼻。一股白烟冒出,那味道让汪雪卉眼睛瞬时亮了起来。
“……”她大口呼吸着,贪婪的吸着空气中的白烟。体内不舒服的感觉终于得到了一丝的纾缓,身体的抽搐不再那么厉害,她长长舒着气,就那样平躺在了地上。
“这个人你认识吗?”杜御庭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
汪雪卉微微抬头,见到照片的那一刻失声惊叫起来:“啊——”
照片中的人,满脸骇人的水泡,面部肿得厉害,已经是面目全非,如果不是头上的长发,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个女人。
“这是她没毁容之前的照片。”杜御庭yīn沉沉的笑着,从照片后抽出另外一张照片。
汪雪卉呆呆的看了半晌,惊恐的抬头看向杜御庭,“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对不对?”
照片中的这个女人,她再熟悉不过,是huáng馨,那个替宁暖阳看病的医生。宁暖阳原本是胃不舒服去医院,她收买了huáng馨,让huáng馨告诉宁暖阳她得的是脑瘤。她本来是想借着宁暖阳手术的机会让她顺理成章的死在手术台上。
可是,宁暖阳却没有选择手术。无奈之下,她让人从国外弄了一下副作用极大的药物过来,就算是正常人吃久了也会出现内脏衰竭的反应,她想要活活看着宁暖阳死去。
原本就要成功了,却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杜家和汪家是世jiāo,奶奶特意叮嘱过,要我看在家族面子上,不要计较。”杜御庭的嗓音轻柔,面容平静,但是却让人心底的寒意一阵接一阵的涌上来。小袋中的白色粉末一点一点从空中倒下,缓缓飘落在汪雪卉面前、
“不计较?这可不是我的风格。”杜御庭浅浅摇头,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的遗憾,“你带着暖暖的,我会十倍,百倍的加之于你。”
想到暖暖受到的那些苦,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的疼痛。
“你,你要gān什么?”汪雪卉被吓到,她呆呆的坐在地上,忽然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是看守所,他们不会看着她死在里面的。
杜御庭并不慌乱,只是定定的站着,眼眸中升起邪魅的冷意。
终于,她喊累了,声音也变得沙哑了,“我怎么会这么傻?以为你不敢在这里杀了我……”她早该想到的,杜御庭既然能进来,那必定就是打点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