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杜御庭心底冷笑一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知道,奶奶如果有空,可以亲自去一趟警察局,您和张局长相识多年,素有往来,他一定会卖您这个面子的。”
其实,老夫人的话说来说去就只有一个意思,让杜御庭不要再追究汪雪卉的责任了,把汪雪卉保释出来,不然她手中的股份可就不一定会给杜御庭了。
区区一点小小的股份就想困住他吗?就算是公司股价下滑,资金出现问题,他也不会在乎,他要做的事qíng是加速公司的破产步伐。
他要让D。S全部变为他所有。
“庭儿——”老夫人似乎真的有些微微动气,“你真的不肯放过雪卉吗?你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而且你汪爷爷对你就像对自己的亲孙子一样,他现在已经在医院了,你还要这样伤他的心吗?”
“奶奶,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法律自有公断。”杜御庭不急着申辩,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而且,我倒是很感兴趣,奶奶为什么对雪卉这么关心?您就算再喜欢她,说到底,也不如我这个亲孙子和您亲吧!”
还记得十三岁那年,他刚刚完成任务回来,汪雪卉来他家,使劲缠着他要去玩,他根本就懒得理她,一怒之下,把她从楼上推了下去。她反应极快,一把拉着他一起滚下楼梯。
两人双双从楼上滚下,大人们吓坏了,都纷纷上前查看自家的小孩,老夫人的第一反应却是十分紧张汪雪卉有没有受伤。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人冷下脸,神色中却多了一分不安。
“字面上的意思。”杜御庭优雅的浅笑,起身,“奶奶,我先下去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庭儿,你的真的致意如此?”老夫人在身后嘶喊着。
杜御庭不为所动,迈着步伐,从容离去。
那一抹硕长的身影,高大,清晰,却也带着一丝绝qíng的味道。
……
看守所内,汪雪卉因为身份特殊被单独关在了一个小房间内。
她láng吞虎咽的吃完看守所提供的午饭,还觉得不够,又伸手把碗底搜刮了个jīng光。这些毫无滋味可言的白菜,南瓜,若是放在平时,她是瞧也不会瞧上一眼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特别的美味。
她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缩到了chuáng脚,所谓的chuáng,只是几块木板拼成的一个小台子罢了。chuáng上的被子极薄,盖在身上冷得很,她不敢睡,只好坐在chuáng脚,看着窗口慢慢变黑,然后又变亮。
一整晚,她听着隔壁房间里的哀嚎声,觉得冷得厉害,为什么爷爷没有来救她?还有奶奶,奶奶怎么没来救她?
冷,身体里寒意开始蔓延。
手微微颤抖着,这种感觉…汪雪卉惊恐的瞪大眼,摇头,“不……”
毒瘾再次发作了,她不要再次尝试这样的感觉,如百虫蚀心一般的难受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身体开始抽搐,她眼里的光泽渐渐淡去,瞳孔开始放大。
“救,救命……”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救,救……”她从chuáng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她想爬到铁门边,想要呼叫求救。
她不想就这样死掉。
可是这样的滋味生不如死。
“难受吗?”xing感至极的男声自头顶上空传来。
“嗯……”汪雪卉拼命点头,企图得到帮助。她抬手,伸手抓向来人,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那一刻愣住了:“杜御庭…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她开始惊恐,开始害怕,杜御庭怎么可能进来?这是在看守所。
杜御庭不说话,只是晃dàng着手中的某物。
汪雪卉以及其láng狈的姿势趴在地上,抬头看向他手中的东西,竟然是一包小小的白色粉末:“给我…给我…”原本灰暗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她不顾一切的爬向杜御庭的方向,伸手想要去拿那包小小的白色粉末。
杜御庭浅笑着,脸上的笑意是yīn骇的,“想要…这个?”他打开手中的装着白色粉末的小袋子,修长的手指拈过一些白色的粉末。他拿出一只银色的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窜得老高,“是不是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桡着一样,又痛又痒?”
他将白色的粉末撒在火焰上,然后捂紧口鼻。一股白烟冒出,那味道让汪雪卉眼睛瞬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