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赶去庆寿宫,找到那个唯一活着的宫女若桑,却惊讶地发现她已经哑了。太皇太后平静地对他说:“她在菀姬死后日夜放声悲啼,最后把嗓子哭哑了。她以前就是庆寿宫的宫女,现在我让她回来,你不介意吧?”
当然,他怎能介意。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终于忍不住问太皇太后那天在庆寿宫发生的事。她答:“没什么。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很高兴,留她聊了会儿天,要她好好保重身子。”
这不是他想知道的隐qíng。太皇太后注意到他的沉默,又开口道:“你不要想太多,或许只是她心qíng太好睡不着,所以去瑶津池边散步,不想失足落水。”
顿了顿,她又加了句:“与他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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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媚(24):雎鸠
2003年04月09日09:58:04 网易文化 米兰Lady
雎鸠
“她落水之前,你有没有与她发生什么争执?”弥英阁内,顼走到颢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此问道。
“争执?”这个词让颢觉得陌生而可笑:“陛下以为我与菀姬之间存在发生争执的可能xing么?在她面前,有什么事是我不会退让的?”
“你……没有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令她不开心?”顼犹豫着,终于问了出来。
颢抬头,坦然迎接顼询问的目光,答:“没有。她告诉我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们都很高兴。后来,她去庆寿宫向太皇太后报喜。”
“有了你的孩子……”顼心若被剜了一下般地疼痛,不禁牵出一丝痉挛似的苦笑。事隔许久,他到底还是无法忘怀。本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只被颢这句不经意地陈述事实的话一挑,便又汩汩地涌出血来。
片刻无语。待心qíng略略平复了,顼又问:“她从庆寿宫回去以后呢?”
颢黯然:“她似乎有点不开心,神qíng有点恍惚。当时是我疏忽了,我本该追问到底的。”
“那么,”顼问:“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在庆寿宫的qíng形呢?”
颢摇摇头:“她没说。她死后我想找随她进庆寿宫的宫女问,但三个死了一个哑了,无人可说出真相。太皇太后也不肯说。”
顼再度沉默。半晌才又一次开口缓缓问道:“颢,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认真诚实地回答我:在她从庆寿宫回去之后和落水之前,你有没有与她发生任何争执或不愉快的对话?”
顼的表qíng非常严肃。
“陛下!”颢直视顼,语气微微有些激动,双目霎时隐有红意:“您是否认为,是我与菀姬吵架,以致于bī死了她?”
顼蹙眉。眼底寒意油然而生。
他们彼此bī视,目光相击,空气在那一刹那冷却凝结。
良久。顼终于先撤回了充满攻击xing的眼神,忽地笑了笑,说:“没有就好。现在晚了,你先回去罢。我会好好封赏你的。”
颢暗自低叹。俯身向顼行了大礼,便起身离去。
他不想争了。他知道菀姬是他们兄弟间一个最难解开的心结,稍微一碰,两人都会感到疼痛。而他的一生是注定要在这个心结的yīn影下无止尽地消磨下去了。现在的他,已无能力争取自己喜欢的生涯。
顼后来给颢厚加封户,又进了两个俸禄很高却无什么实权的官职给他,同时把他的兵权撤得gāngān净净,甚至私下还授意负责记录史实的官员在写到西蕃之战这一节时把功绩全归于王韶,对颢只字不提。
颢倒并不介意这点。他所惋惜的只是已经失去的相对自由的戎马生涯。现在他重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无目标无追求地黯然度日的状态,他憎恨这样的生活,却无可奈何。
他的姐姐舒国长公主和姐夫王诜非常同qíng他,这时给予了他许多亲qíng友qíng上的帮助。公主时常来探望他,亲自照顾他的生活,调度有方,把他那缺乏女主人的宫院整理得井然有序,以长姐若母的姿态无微不至地呵护着他。而驸马王诜则充分发挥他才艺百通,jiāo游甚广的优点,拉着他蹴鞠、游乐、吟诗作画,往来于京城各大名士和士大夫之家,想让他学会从这些事里寻找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