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有人故意不“要”他。
她早就换QQ号码了,她终于露出千篇一律的笑容,“像我们这种人,讨生活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上网。”
我们这种人。
她的话,很好的把她和他隔开了两个世界。
话一出,他就沉默了。
意识到他的沉默,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转过身来,在沙发背后摸索了一下,终于找到自己的烟盒。
她暗不动声的,看着自己的整个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怎么会这样?
他是三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但是,她不是。
他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甚至包括他现在在和谁约会,他jiāo过多少个女朋友。
但是为什么远远看着,和他就坐在她面前,是完全两码事。
她在难堪什么?
优雅的抽出烟,她点上火,深深的吸一口,肺部都是满满的沉淀感以后,她仰头慢慢的吐出烟圈。
从重逢的震谔感中,她整个人慢慢冷静下来。
是谁引他过来的?是太子?如果让她知道了,是谁让她变得这么难堪,她绝不轻饶!
她的眼神略过一丝yīn狠。
而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的神qíng每一丝变化。
“在这吃个晚饭吧。”她微笑,客套的邀请。
吃个晚饭,当朋友短暂的聚一下,然后继续各走各的。
他点点头,故意忽略那呛人的烟味和她身上那挥之不去的妖冶。
她捏掉烟,起身,走向厨房。
背后的那个人,明明不多话,和记忆里一样依旧温温淡淡的样子,但是,她却如芒在背。
这几年,即使入梦,她也不曾梦过他。
“王嫂,今天有去买菜吗?”她打开冰箱。
从来不问家务,有什么吃什么的女主人现在居然主动询问菜肴,保姆一阵紧张,“有有有!”她急忙端出还没下锅的肥肠。
高压锅里还有梅菜扣ròu!微波炉里还有猪心炖酒。
她的眉心一颦,颦得保姆好心虚。
“没有清淡一点的菜吗?”冰箱里居然连个蛋也没有!
“这……”保姆心虚的结巴着,“这些……都、都是少爷爱吃的……”推得gāngān净净。
他看在眼里。
这个保姆做事很敷衍很马虎,可能她很少在家,才会把保姆纵容成这样。
“你等等。”她假装出很忙碌的样子。
她回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张菜单。
她开始打电话,一样菜一样菜的报给附近的饭店,然后,她后知后觉,才尴尬的转身问他,“这些菜要吃吗?”
这句话,好假。
他盯凝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开始模模糊糊的清楚了一件事qíng,他的一喜一好,都还在她的记忆里。
他以为,她早就忘记“唐恩”这个人,不然不会为什么连试图联系也没有。
放下电话,她镇定的露出浅笑,“那个女娃娃有什么要吃的?”
安安分分的尽职做一个主人,然后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快快打发。
他摇摇头,也露出浅浅笑容,“我不太清楚。”
真的好尴尬,他有种被人远远隔开的感觉。
他进房,想问问孩子们晚餐问题。
他一进去,就见到,那个小男孩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chuáng头,自己玩着手里的魔方。
孩子的低垂的羽睫很yīn沉,双手不断的在快速的转啊转啊,转出一窜记忆,转得他头昏心惊。
他记得,有个人小时候也很会玩魔方,而他,总是怎么学也学不会。
“别玩了!”他淡声夺过孩子手里的玩具。
这种玩具,很容易让小孩子陷入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小男孩抬眸,又看了他一眼,眼神恢复清淡。
又是这双眼睛,他的心房一悸。
“叔叔给你买新玩具。”他朝孩子微笑。
但是,孩子淡淡的不再去看他,显然,他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
或者该说,小男孩被这样的话,“骗”过太多次。
“唐叔叔,我也要!”原本正无聊在一旁的丫丫,也缠了过来。
“好。”他又露出笑容。
他抬眸,正好对上她面无表qíng的倚在门边。
她的表qíng很冷,根本不像一个母亲该有的神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