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从盘子里拿出一张地契:“这是京城十里坡附近的一栋三间老宅,按照现在的市价,至少也能值个一千多两银子。如果你们谁能向我提供有用的线索,让我查出谁在背后使坏,想害我姨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些东西,就全都归这人所有。”
在场的众人全都被白二小姐的话给震到了。
这是怎么个qíng况?
难道说,白夫人昨天出门差点小产一事,是有人在暗中故意做了手脚?
白洛筝又道:“我可以提供大家一个线索,那天载我姨母出门的那两匹马,似乎被什么人给下了药。只要有人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对那两匹马做了手脚,这桌子上的东西就可以立刻拿走。不过……”
她眼神一厉:“我只接受事实,不接受胡编乱造。如果你们觉得随便编几句谎言就能糊弄到我,不但一块银子都拿不走,就连这侯府,也别想再继续呆下去!”
这股子慑人的气势,不但把那些窃窃私语的下人们给震住了,就连白老太太和白正杰也没想到,白洛筝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气场。
不得不说,那白花花的银锭子,以及十里坡那栋宅子确实让在场的人起了几分贪心。
这些在侯府当奴才的,一个月只能领到十到十五两月银。
一千两银子,外加一栋京城的宅子,对他们来说等于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只是,这里大多数人对那两匹被下了药的马根本就毫无所知,就连在马厩打杂的阿德,都不清楚那两匹马为什么会突然间发狂。
柳姨娘的脸色越来越yīn沉,心里暗骂白洛筝这丫头实在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苏嬷嬷脸上,只见对方yīn着面孔,也不知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老夫人,侯爷,二小姐,奴婢有一个线索,虽然不敢保证和夫人差点小产的事qíng有关,不过这件事就发生在昨天凌晨,奴婢觉得当时的qíng况甚是可疑,不知这话当讲不当讲?”
白洛筝道:“只要你的话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自然当讲。”
那妇人回道:“奴婢任职于洗衣房,名叫阿chūn,在侯府当了八年差,深知府里规矩森严,所说的每一句话凭的都是良心,绝对不敢有半点虚假。”
说完,她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接着又道:“至于那件让奴婢觉得可疑的事qíng,还要从昨天凌晨说起。奴婢平日里一惯喜欢早起,昨天也是如此,大概是寅时三刻,奴婢去茅房小解,无意中看到秋月阁的苏嬷嬷抱了一包东西,鬼鬼祟祟地往马厩那边跑。她跑的时候因为太过大意,不小心掉了一个荷包,当奴婢捡起那荷包准备给她送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马厩那边了。由于奴婢当时实在是尿急,就想着小解完再送还给她,结果出了茅厕再去马厩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苏嬷嬷的身影。”
听了这话,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柳姨娘身边的苏嬷嬷。
对方脸色大变,摆着手道:“老奴昨天并没有去过马厩,她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那个叫阿chūn的婢女立刻从袖袋里摸了一只荷包,当着众人的面道:“这只荷包的确是我在马厩附近捡到的,我到底有没有说谎,只要看荷包里装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苏嬷嬷的就能立见分晓。”
白洛晴怒道:“就算这只荷包真的是苏嬷嬷的,也不能证明她去过马厩,说不定这荷包是你从苏嬷嬷身上偷来的呢?”
“这只荷包里并没有装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偷它来做什么?”阿chūn觉得自己很冤。
柳姨娘哼道:“那荷包里现在没值钱的东西,可不代表在你得到手之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里面值钱的都让阿chūn给偷走了。
面对这样的场面,白洛筝冷笑一声:“阿chūn手里的荷包都还没证明到底是不是苏嬷嬷的,你们就急不可待的开始拼命推托,柳姨娘,你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害怕了吧?”
柳姨娘被白洛筝一句话给问得脸色煞白:“你这是摆明了将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到苏嬷嬷头上了?”
“苏嬷嬷到底是不是罪魁祸首,那可不是由谁来说得算的,既然想调查,咱们就要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