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马蜂子……”
赵亦泽刚要效仿之前在他爹面前那样辩解马蜂子的存在与他们哥俩无关,可白洛筝看人的眼神太过犀利,以至于他完全没胆子在白洛筝面前撒谎,只能点头承认道:“对,孩儿承认那马蜂子是我跟哥哥事先让人放上去的,可之所以会这样对待楚绍文,是因为那臭小子实在可恶,三番五次在刘太傅面前打咱们的小报告……”
白洛筝接口,“楚小公子在太傅面前告你们的状,是因为你们弄花了太傅的诗集。”
“那诗集……”
赵亦泽想了想,最后gān脆承认,“对,我也承认太傅的诗集的确是我们故意用墨汗给弄花的。不过娘啊,关于这件事,孩儿可真得跟您好好诉诉苦。就那刘太傅,他是个非常偏心眼的老头儿,平日里只会教咱们一些之乎者也,背一些无关紧要的诗词歌赋。娘,孩儿将来可是要像爹爹一样立志做大将军的,整天跟刘太傅读什么百家姓,三字经,再不就是那些无聊透顶的风花雪月,简直没意思透了。为这,孩儿曾在刘太傅面前提过几次意见,可您猜太傅那老头儿他怎么说?他说,作诗写字,可以陶冶一个人的qíngcao,而且现在是太平盛世,咱们的年纪又小,还没到谈论国事研习兵法的时候。当然孩儿也不是说刘太傅说得没理,但他整天在咱们面前夸赞那个楚绍文,夸一次两次还让人忍得住,夸得多了,谁不烦哪?最要不脸的就是那个楚绍文,为了能让太傅对他高看一眼,可着劲儿的在太傅面前卖弄他那点儿本事。不过就是写了一手娘们儿似的簪花小楷,瞧把他给得瑟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白洛筝听得忍俊不禁,她憋着笑道:“就因为这个,你们俩就弄花了刘太傅辛辛苦苦抄出来的诗集?”
赵亦祯见弟弟招了供,便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刘太傅那本诗集写得实在是太娘,他自己喜欢那种没用的东西也就罢了,偏还要bī着咱们按着他诗集上的东西每天不厌其烦的背来背去。孩儿实在是看不过眼,便趁刘太傅去茅厕方便的时候,将墨水泼了过去,直接让那诗集变成废品。”
白洛筝在两个儿子的耳朵上一人拧了一圈,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笨!你们既然不喜欢刘太傅的诗集,寻个旁人看不到的机会将它毁了就好,这种事何必要在大堂广众之下去做,也难怪人家楚小公子会告你们的黑状了。”
“娘。”赵亦泽委委屈屈地揉了揉自己被拧过的耳朵,“咱们也想趁人不备的时候毁了那诗集,可刘太傅对待那本诗集就像对待命根子似的,要不是那天他尿急上茅厕,咱们根本就没有得手的机会。”
“你们俩这么本事,怎么就不能趁刘太傅回府的时候,偷偷跟踪他,然后想办从他的身上将那本诗集偷走再毁掉?”
赵亦祯和赵亦泽听到这话,才猛然意识到,“娘,您的意思是,咱们毁了刘太傅的诗集,您不生气?”
第377章 旟法无天
白洛筝一人瞪了一眼,“生气有用的话,你们就不会被养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过……”
白洛筝又伸出手,在两个儿子的头上摸了一把,语重心长道:“你们俩刚刚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刘太傅年轻的时候是咱们大祁国有名的才子,文人最注重的就是读书写字,满嘴之乎者也讲一些人生大道理。当然娘不是说刘太傅这样不好,只是他用的方法不对,他应该因材施教,不应该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做事。你们想学习兵法治国,回家找你们爹爹就好,何必非要在书院中惹刘太傅不痛快。老爷子一把年纪,还要辛苦教你们读书写字,你们不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欺负老人家。所以,你们屁股挨了你们爹赏的一顿藤条,真是一点都没打冤你们。”
见两个儿子没了言语,白洛筝又放柔语气道:“等楚小公子缓过来之后,你们俩乖乖给我去楚家跟楚小公子赔礼道歉,至于书院那边,等我进宫跟你们皇祖母说说,看能不能让皇上另外做些安排,适当的在书院里多设几个学堂。”
两个孩子这次谁都没反对,不过,让他们乖乖道歉不是不可以,今天晚上,她必须留在这里陪儿子。
这两个孩子虽然对他们的娘言听计从,却也没忘了他们屁股上的伤还痛着褴。
赵璟这个当爹的让他们俩不好过,他们俩也不会让他们的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