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鸢尾_作者:颜月溪(30)

2017-05-04 颜月溪

  公安局刑侦处的询问室里,几名刑警轮番审问,熬了大半夜,阮旭尧的jīng神和体力明显不支,可态度依然qiáng硬,萎顿着坐在椅子上。

  “我再问你一次,上个月十号下午五点钟以后,你有没有跟司漠萍见过面?”猫子见阮旭尧始终不肯招认,有些着急,上前踹了他一脚。

  “没有!你要我说多少次,我没见过她。”阮旭尧拒不承认自己在案发当天见过司漠萍。丁骥把台灯一转,对着阮旭尧,阮旭尧下意识的拿手挡住亮光。

  “那你怎么解释在被害人司漠萍的指fèng里有你的皮肤纤维?你没跟她见过面,没跟她发生过争执,她身上怎么会留下证据?”

  警方早已采集了尸体上能采集的一切样本,正在和阮旭尧的DNA进行比对,法医的鉴定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丁骥此时提出这个质问不过是想看看阮旭尧的反应。

  果然,阮旭尧的脸色垮了下来:“我的确见过她……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女人太不够意思,她说好了要给我钱周转,临时又变卦……”

  猫子一看有门儿,顿时提起十二分jīng神,乘胜追击赶紧发问,面对警方步步深入,阮旭尧的防线在qiáng撑了一晚上之后很快奔溃,jiāo代了所有事实。

  案发当天,他打电话给司漠萍,约对方跟他见面,想向对方要一笔钱,司漠萍答应了,和他约定了七点钟在她的别墅见面。

  对这一点,阮旭尧解释:“她是个有身份的女人,做事qíng一向谨慎,每次跟我见面都是听她指挥,我跟她没有固定约会的地方。”

  也就是说,司漠萍和阮旭尧约定的地点不是城郊那家会所,据唐家人的说法,司漠萍五点钟开车出门,那么在她七点钟到达别墅这两个小时里,她在gān什么?她在城郊会所里是不是见过什么人?丁骥脑海里不停思索,却始终不得要领。

  阮旭尧继续讲述,他到了度假别墅以后,跟司漠萍说了借钱的事,对方一口拒绝了,还要跟他分手。

  阮旭尧急了,跟她吵了起来,两人发生了肢体冲突,司漠萍想拿台灯砸他,谁知道却被台灯线绊倒了,摔倒在茶几上,头上流了很多血。

  “她是几点钟到度假别墅的?”丁骥忽然发问。阮旭尧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道:“大概七点吧,确切时间我也记不清楚。”

  丁骥按着阮旭尧提供的地址,估算了一下从城郊会所到度假别墅需要的时间,开车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又问阮旭尧:“你确信司漠萍是头部受伤?她当场死亡了没有?你有没有殴打过她?”

  “是头上,流了很多血,我当时吓坏了,就逃离了别墅,我没打过她。”阮旭尧告诉刑警们,他以为司漠萍死了,吓得逃之夭夭。

  但是在路上游dàng半个小时以后,他越想越不对,自己要是把尸体扔在那里,岂不是很快就会被发现,于是他折了回去,趁着雨夜把尸体放到装衣服的皮箱里,准备外出弃尸。

  通常来说,人死亡一到三个小时内全身肌ròu会松弛,各个关节屈伸都很容易,所以有经验人的在亲人去世之后,会立刻为其穿上寿衣,一旦尸僵出现,关节和肌ròu都会变硬,想掰都掰不动。

  “别墅里只有你们两个人,连个保姆也没有?”猫子疑惑的问。阮旭尧道:“警官,那是个偷qíng的地方,怎么会有保姆,我跟司漠萍相处这么久,也只去过那里两回,听说是她弟弟买的房子,唐家人都不知道。”

  丁骥道:“从度假别墅到将军山,开车要两个小时,你到那里的时候,应该是雨最大的时候,你一个人怎么把一只大箱子拖上去的?”

  阮旭尧道:“我的车是山地越野车,底盘高,一般的山路都能上去,开到半山上不去的时候,我把箱子搬下来,拖了几十米,把尸体给扔了,箱子我拿走了。”

  “你还挺聪明的,知道大雨能销毁案发现场的很多证据,雨水也能冲刷掉脚印,为了掩盖死者身份,你还把她的脸给毁损了,你可真够狠的!电影演多了,做人也像演戏。”猫子嘲讽道。

  阮旭尧痛苦的抓着头发:“我是昏了头,我没想杀她,而且我离开别墅的时候,她还没断气,还能骂我。”

  “可她还是死了,而且她身上有多处明显伤痕,证明生前曾遭人殴打。”丁骥提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