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脸迎人,猜不出他身后这位宫装美人究竟是何身份。“小文喜,很久没看到你了。”
“文喜,你该称昭仪娘娘了,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宫装美人嘴上责怪着,清丽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我,似要把我剖析得清楚才罢休。
“无妨!我与小文喜是旧识了,是吧?小文喜?”虽说已晋升高阶,我仍不习惯以按宫仪自我称呼,还是‘我来我去’的直接些。
“沐昭仪,你还没见过我,我便是文玥。”她娇笑着,明艳动人,笑声刹时将昏沉的殿内气氛唤醒了,好一位皇朝二公主。
我从华湘口里知道她不少事迹,听说这位公主特立独行,年二十四尚未出嫁,因为是先皇的唯一的女儿,又是嫡出,她曾公然称她的未来夫君文才武功均须在她之上。故尽管邻国王子、皇朝的贵胄世子中倾慕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却至今无人在两方面都胜过她。她便堂而皇之地尽qíng过着无拘无束的单身生活。这不能不说是菲图皇朝的一个重大奇迹!年二十在皇朝未出嫁已是一件很有问题的大事,何况她是一国公主!如果这还不算奇迹,那我可就真的无语了。
“公主客气了,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各宫里的来人一拨接着一拨,我说话都说得只差没口吐白沫了,现在还得再说,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华丽的词藻来。
“昭仪为母后准备的寿宴听着我都流口水,可惜我今天才回皇宫,真是没口福。小文喜对我说你的厨艺可比御厨呢!”她眉宇间透着英气,不若一般儿女,一口一个‘昭仪’地叫,对我的身材样貌毫不在意,直接坐到我对面的座位上。可我听着特别刺耳。
“公主若有空,常来正华宫用膳便是,我可做些吃食,只要你不嫌弃就好。小文喜,也可常来!”
原想正好问问文喜醉枫楼的众人都如何了?我辛苦开创的酒楼是不是已破败如前了?结果,皇甫文昕的身影趁着白天最后一丝阳光,鬼魅一般踏门而入。“文玥,你跑到朕的爱妃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朕争吃的?”
“皇上,我好歹是你皇姐,你总是直呼我的名,从不叫我皇姐!没大没小的。”皇甫文玥一句话,就将兄妹间的深qíng厚谊表现了出来。
“你就大我三天而已,还皇姐呢!”皇甫文昕不以为意地讥讽着坐在我右侧的位置。“爱妃,我们今天吃什么?”
吃,吃,吃……把我弄到这步田地,还念着吃呢!真是过份!我蛮横地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怎么,我封你为昭仪不好啊?”他言语中仿佛说这册封是对我的极大恩赐。
“皇上和昭仪慢慢聊,我先去给母后请安了。”皇甫文玥揪着小文喜的衣服出了殿门。小文喜挣扎着回头看我,似想和我说点什么,无奈被公主硬是拽了出去。
[第二卷 破茧成蝶:第三十六章 册封(下)]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我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叹口气,才刚被封为昭仪,木正南就让人带了消息给我,说是我做得好,木家以后的家业就靠我了。“不仅在后宫内是,朝堂之上我也会是众人的目标。我才被册封,木正南就给我带来消息了,要让我讨好你这个皇帝!”
“这主意好啊,我就是希望你对我好点儿!”他眉脸舒展地说着。
我呆滞了那么一瞬,偏过头道:“后宫之中,美人无数,她们哪一个不是巴不得对你好?怎么偏偏要选我?”
他听完了我的问话,表qíng不自然,却不作答,似也在找寻答案。
“我是认识石之彦,醉枫楼的招牌就是他赠的字!”我直接了当地回了寿宴那天他问过我的话,有的话挑白了讲,对彼此都好。“赏雪会上我们也有见过面,我的两首诗,你不也知道吗?”
“什么诗?”他不明白地问。
“你不知道?”我纳闷儿,水淑妃不是说是他告知她的么?为什么他的样子似一点也不明白呢?“水淑妃没跟你讲过?”
“回京城后,我很少呆在府里。淑妃她……很少和我说话,有时一个月也说不上几句话!”这么说,他是并不知道了。那岂不是水淑妃那时说过得很好是在骗我?她就是这样,太含蓄,含蓄到不知道争取!又或者是,石之彦还在她心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