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_作者:乐小米(132)

2017-05-07 乐小米 虐恋

  不!

  我不要这样的自己!

  我不要这样的未来!

  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即使那伤口在我的内心深处溃烂,散发着恶臭!我也要外表鲜亮地活在这个世界!

  我不能让那个、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看着我毁灭!

  那么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地看着我。

  毁灭。

  我仿若幽魂,在冰冷的雨幕里,漫无目的地追逐游走;迎着一簇灯火走过去,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天佑的住处。

  真是讽刺啊。

  昨夜,钱伯在此轻我贱我,今夜,我却又来到了这里。

  我苦笑,撑着开始发烫又发冷的身体,转身,想要离开。

  身后,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文小姐?

  我回头,却见是许姐,昨夜初见的女工,只是……文小姐……呵呵……

  她一见是我,手脚麻利地撑起雨伞,跑下了楼阶。

  当那柄雨伞遮住我头顶那一方冷雨时,我发现甭说喊我文小姐,就是喊我护舒宝我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滚热的洗澡水,柔软的毛巾,温暖的chuáng,舒服的一觉,身体上的一切渴望,最终打败了jīng神上的层层抵抗。

  粉碎xing骨折吧!节cao!

  125你从不责备,却很介意。

  我从浴室里出来,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男士衣衫,裤子很长,盖住了我的脚,主人的腿可真长啊。

  我其实没那么幽默,心是真的很无望很难过,沉默着,白色的毛巾擦拭着黑色的长头发。

  许姐在一旁,有些歉意,说,只有大少爷的衣服,文小姐你就将就一下吧。我点点头。

  她喊我文小姐,我居然点点头。

  她颇殷勤,说,本该给您煮碗热姜汤,但老话说,夜里吃姜,胜似砒霜,所以,我就给您热了一壶huáng酒,您趁热喝,淋了这么大的雨,别感冒了。

  其实,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

  我努力地笑笑,说,你去吧。

  许姐知趣地离开。

  我待在沙发上,看着身上,他的衣裳。

  窗外,雨潺潺。

  huáng酒入口,喉舌间一片辛苦。

  淋雨后的身体不断地发冷打着颤,骨头却又觉得烧得疼痛;一杯又一杯的huáng酒,也压制不住这种受凉后的难受——比起huáng酒,我想我更需要一片阿司匹林。

  我冷得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住自己身体,也抱住他的旧衣裳。

  我突然想起了十六岁生日那个夜晚,那个凉生因我受伤的十六岁,我妄图买醉被程天佑从酒吧拎出来的十六岁,那个我第一次在这个叫程天佑的男子的大chuáng上醒来的十六岁,我第一次穿他衣服的十六岁。

  那是一件白色的T恤,长大后才知道,上面的美杜莎是范思哲的标志。

  恍惚间,天怎么亮了?我好像看到了十六岁时那片水蓝色的窗帘。

  他突然出现在窗前,二十四岁的他,俊美容颜未经时光的他。

  清晨的风chuī过他的白衬衫,柔和的阳光短暂逗留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侧影中,是一种孤独的味道。

  你怎么……在?

  我忍不住问,他回过头来,眼中原本淡淡的孤单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暧昧玩味的笑。

  他斜靠在窗户边,双手抱在胸前,说,姜生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特喜欢我的沙发我的chuáng啊?不是偷穿我的白T恤,就是偷穿我的衬衫,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纯洁的想法啊?

  然后,他就笑着走了过来。

  我伸手,他却像泡影一样,消失。

  回头,又见凉生在我身旁,光影忽闪至huáng昏。

  晕暗的光,落在他好看的侧脸上,他抱着一尊牌位,坐在沙发上,寂寥的表qíng,孤单无边,他的手指如同绵藤,轻轻地擦过,那些字——爱妻姜生之灵位。

  我吃惊,凉生?!

  他抬头,看着我,仿佛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一般的表qíng,当他的眸光落在我的“衣服”上时,目光变得暗沉起来。

  我慌忙地想去解释,我说,陆文隽在我们家!我就跑出来了!我淋了一场雨!我无处可去我……

  转瞬间,他也消失了。眼前,只是巴黎冷冷的雨夜。

  脑子里突然反反复复起那一句话,安德鲁装酒疯时的话——姜生,我爱的女孩,她心里有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