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_作者:乐小米(249)

2017-05-07 乐小米 虐恋

  我略惊,回头,故作镇定,一笑带过,轻轻地、略仓皇地将那行字抹去,笑笑,说,我是文艺女青年。

  他的手突然轻轻地扣住我的手,他说,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白头。

  我的鼻子一酸,却不敢让眼泪流下来。

  第二天,我们下楼吃早餐。

  程天恩已经在餐厅了,见到我们,他略略地惊异,所以,颜泽真的是一个太八卦的保镖了!程天恩大抵已经被他的话洗脑了。

  但是,很快,他同我们打了招呼。

  然后,他并没有太多的话,不似以往敌对状态下的尖酸刻薄,甚至与聒噪;而是很得体地吃着早餐。那是一种骨子里的得体与优雅。

  就如同程天佑,他居然可以做到,吃一只大闸蟹的时候,ròu全吃掉,蟹壳完完整整地保存着;然后我在桌子的那一端,吃得蟹骸满地,惨绝人寰。

  程天佑见我沉默,体恤地笑了笑,为我亲手倒了一杯牛奶。

  我小口小口地吃着,默默地看着,留心地学着。

  吃过早餐,程天恩看完了报纸,表示要去一下公司,离开前,他说,哦,忘记说了,昨天,三弟回来了。

  程天佑抬头,看看他。

  我笑笑,说,这么巧。

  程天恩说,他受伤了。

  我张了张嘴,程天佑看了我一眼,飞快问他,没事吧?

  程天恩说,应该是没事,听门卫说,一个姓北的男人,三弟的朋友,许是琐事所致。哦,昨晚一个人怪寂寞,我本来留他吃晚饭的,他似乎有事,离开了。嗯,也不知道,他和沈小姐最近怎样了?

  说完,他笑笑,就离开了。

  252此生,或许还有很多夜晚,遗憾的是再也不是我,对你说晚安。

  此后的日子,程天佑一连几天,都很晚才回来,因为要见旧友。

  我就守着一盏灯,等他。

  他也曾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笑笑,说,你们的事qíng,我也不懂,你去吧,我等你。

  他笑笑,微微落寞。

  楼梯间的脚步声突然响起的时候,我飞速下chuáng,雀跃着,惊喜着,如同所有等待丈夫归来的女人一样,推开门,我喊,天佑?

  却空无一人。

  抬头,通往三楼的楼梯处是凉生,他停住了步子,回头,看到我,眼里是微微讶异的光,唇角上是前几天,北小武留下的伤。

  挺括的呢大衣,就这么披随意地披在他身上;我突然想起,婚礼那天,未央说,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吧。

  我张了张嘴,最终,唇角弯起一丝笑意,说,哥,你回来了?

  他点点头,说,我取点儿东西。

  他说,你还没睡?

  我笑笑,说,看美剧。

  他说,早休息。

  我点点头。

  他说,我走了。

  我说,晚安。

  他说,晚安。

  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视,正播着的是周星驰的《喜剧之王》。

  那一刻,舞小姐柳飘飘正嘲笑他是个死跑龙套的,他就笑着,那种尴尬,却又自矜,说,其实,我是个演员。

  柳飘飘在笑,没心没肺,我也在笑,却找不到爆米花。

  我笑着翻开手机,一串号码,一串人名,却无一个可以拨打过去,聊聊天,说说话,说说周星星拍的喜剧真好笑。

  他拿到资料,下楼。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灯光已黯,只有电视机忽闪着的光。

  仿佛忽忽闪闪间,一生便走完。

  晚安。

  晚安。

  心中是无言的叹。

  此生,或许还有很多夜晚,遗憾的是再也不是我,对你说晚安。

  他转脸,离去,抬眼,却见程天佑,沉默不言地站在自己面前。

  相峙而立了一会儿。

  他先开口,说,我凌晨的飞机。

  程天佑点点头,说,新年有派对,听说你回国,还想喊你。

  他说,下次。

  程天佑看着凉生离开的背影,其实,刚刚他已到楼下,刚要下车,就看到了凉生匆匆进楼。

  颜泽警惕地说,大少爷。

  他坐在车里,没有动弹,寂静如山。

  颜泽急了,说,大少爷,您不赶紧去看看,难道就不担心……

  他拍拍手,制止了颜泽继续说下去,他看了看楼上那盏守候着自己的灯,缓缓地说,她如此信任我,愿意将一生都托付给我;如今,这区区几分钟的信任,我还给不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