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_作者:乐小米(256)

2017-05-07 乐小米 虐恋

  他叹气,说,不管怎样,天恩的这件事qíng,你jiāo给我来处理,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个公道的!

  我倔qiáng地拒绝,说,不!

  我看着他,说,我的公道我自己来讨!

  说着,我便向程天恩的住处走去,程天佑一把拉住了我,说,姜生!

  我说,你要袒护他到什么时候啊!他bī人吸毒啊!他是个刽子手啊!他的手上沾满了我朋友的血啊!

  程天佑说,你冷静!

  我说,我冷静不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袒护他啊!他不是孩子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袒护他,天恩对你就这么重要!

  程天佑看着我,那个qíng绪激动到无法自控的我,他艰难地说,姜生!

  我看着他。他仿佛在痛苦之中挣扎了很久,才缓缓地开口,说,其实,天恩的腿……不是意外!是我故意毁了他……

  我定定地站在那里,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痛苦极了,说,这些年,我一直都说,跟父亲说,跟母亲说,跟爷爷说,跟医生说,跟天恩说,跟你说,跟所有人说——我们在天台上玩,我不小心弄倒了扶梯……说得我自己都相信了!可是,只有每个深夜的噩梦里,我才会梦到真实——是我恶作剧我故意弄倒了扶梯,作弄他!我一直都梦得到那个少年邪恶的笑,然后他就去推到了扶梯。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只是想逗他玩,恶作剧,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一天,在这个焦虑的午夜,在我的面前,他说出了这个少年时代yīn暗的秘密,这么多年,痛苦淋漓。

  他努力地控制着qíng绪,不让自己失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摇头,说,小九说得对,你每天握着的这双手,也未必多么gān净!

  他转脸,不再看我,背影寂寞如山。

  每个人,都有你触不到的yīn暗,那是剜不尽的腐ròu,清不了的毒瘤,悄悄地,隐秘着,独自糜烂独自痛楚,诚惶诚恐,成疯成魔。

  那一刻,我望着他痛苦的背影,心一点点地瓦解。

  直到手机短信响起的那一刻,我低头,是八宝,只有寥寥的三个字——

  他走了。

  我看着那条短信,怔怔的。不再哭,不再怒,不再痛,也不再闹,就这么木然的,像是被抽空了的躯壳一般。

  程天佑看着我,紧张地说,怎么了?

  我看看他,突然,笑了。

  然后,整个人,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258程天佑!我发誓!这辈子,我要你和姜生!爱恨不能!

  烟火已冷,宾客已散。

  苏曼悻悻离开。

  轮椅上,他捧着她的脸,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从十几岁就深深烙在他心里的脸。

  楼下。

  宁信站在门口,微笑着,如同这里的女主人一样,送走每一位客人,苏曼拿着包,跟看神经病似的,看了她一眼,离开。

  黎乐走过来,看着她,说,放手吧。

  她优雅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转脸,看着黎乐,仰着脸笑笑,表示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两个太过优秀的女人,虽非敌人,却总也难做朋友;从初中开始,就已经这般。

  程宅外。

  黎乐说,你一定不甘心,为什么是她。

  黎乐说,因为少年爱过的女孩,纯洁无关ròuyù的爱qíng,却被有些人给毁了,中年大叔和清纯高中生,同一张chuáng上,画风不要太妖冶。所以,无论他此后千帆过尽,繁华历经,也走不出当年的背叛和少年的屈rǔ,以及对纯粹爱qíng的渴望。心理学上,这称作心理补偿。而姜生,这一切,都能满足。

  宁信笑笑,说,心理医生就是爱揣测人,让我也猜猜你吧!今天,你来找程天佑,是给陆某人求qíng吧?

  黎乐立刻警惕起来,说,小鱼山的事qíng……你怎么会知道?程天佑不会傻到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陆文隽也不是一个乱xing的人!难不成……这件事,和你有关?

  宁信的脸微微一白,瞬即,她笑笑,岔开话题道,黎乐,不是不爱他吗?你不是特不拘于流俗吗?看你紧张的样子……在心理学上,这叫旧qíng难忘?还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然后,她学着黎乐的样子,优雅至极,回敬说,放手吧!

  尘世间的纷扰,在这一刻,再也与这座宅子无关。

  这一刻,与这座宅子有关的,只有一段源于少年时代的纠结爱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