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_作者:乐小米(262)

2017-05-07 乐小米 虐恋

  她突然就冲病房里大喊,说,你下次要是还想死!有本事别割腕!装什么凄美!有本事我让我把那堆钱全搬来,一沓沓砸你脸上将你砸死!

  我说,八宝!你别这样。

  她转脸,看着我,耸耸肩,很无所谓的表qíng,说,我知道,小九才是你朋友你姐妹嘛!你们年少qíng意真!

  说着,她转身就走了。

  我找到她是时候,已入夜。

  她正在酒吧里,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我走过去,她的眼前,已经摆满了一堆酒杯,吧台里的酒保毫无表qíng地调着酒,看尽了这红男绿女为爱买醉,早已习惯麻木。

  那一天,八宝抵在我的肩膀上,她笑着说,他临死的时候,托付我,一定帮他照顾小九。我答应了。可是姜生,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啊。

  她笑着笑着,然后就哭了,说,我根本做不到。

  她说,我哪里是恨她,我是嫉妒她,羡慕她。她再láng狈再不堪,她有一个男人像北小武那么爱她,有一个朋友像你这么守她!我打她!骂她!粗言鄙语!不过是虚张声势!这一生,她有qíng可殉!我却无爱可死!

  身后,是程天佑。

  他伫立在一片灯光之下,望着我们,长长的影子,长长的寂寞。

  265我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

  无论你的心qíng,是欢喜,还是悲伤。

  不觉间,四月将至。

  人间最美四月天。

  自从乌镇归来,程天佑就变得忙得离奇。

  我虽然没有宁信的玲珑心,也没有黎乐的独特,却也知道,男人忙的时候,女人可以送一杯茶,但是不要多说一句话。

  只是,有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疏离;但是,很快,我就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他只是工作太忙。

  又或者,只是,当初的那半年时间里,我们独处的时间,太过绵密,所以,才会有落差。只是,这种落差,让人虚空,让人不安,甚至,让人痛苦。

  人不怕板上钉钉的残酷,最怕似是而非的不确定。

  上午推窗,有下人在一旁耳语。

  ——大少爷最近早出晚归的,可真怪。

  ——香港也不带大少奶奶去,只自己一人……

  ——哎!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前段日子多甜蜜。这新鲜劲儿过了。哎。

  ——富家子弟,迟早的事儿。听说集团下还有个经纪公司,一堆大美女小明星的。这太太再漂亮也是没用的。

  ——我还听这里的老人说,以前,咱太太是嫁过人的……

  ——嘘。

  风言风语陡起,餐桌上,突然已不再见的报纸;只是,龚管家忘记了,在这个资讯如此发达的时代,还有网络。

  还有八宝的yù言又止,柯小柔的无奈摇头。

  但是,每个人却又如此平静,就仿佛这一切,他们早已预料到一般。

  我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

  周末。三月的最后一天。

  他难得没有一早出门,我一早就让刘妈将早饭送来房间。

  他下chuáng,微微一怔。

  我笑着说,我们好久都没一起吃饭了。哪怕是早饭。今天是周末,你不上班。我请你一起吃早饭。不要拒绝!

  他看着我,笑了笑。

  吃过饭,话也少。

  我突然说,天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他看着我,说,没有啊。

  我低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你不对。

  他看着我,说,可能最近太忙。本来,婚姻不是恋爱,难免平淡。怎么?你不习惯?

  我连忙抬头,猛撇清,怎么会?

  我要是敢说“是的我不习惯”,那就无异等于间接承认“是的,老娘耐不住寂寞,正准备红杏出墙”。

  我讪讪一笑,说,我就是怕在乌镇的事qíng,让你不开心。

  他抬手,迟疑了一下,还是亲密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会?真要不开心啊,也会是没吃上千岛湖的鱼头不开心。

  我一怔。

  他笑笑,仿佛很无心的样子,说,怎么了?

  我忙摇头,说,没。

  茶室里,我亲手给他泡好茶,骨瓷的杯碟,檀木的桌几,阳光洒满窗台,初绿的树影,斑驳着阳光,一室花荫凉。

  我靠在他身上,这一刻,阳光很暖,他也很暖,仿佛这些日子的疏离不曾有过一般。我突然哼起了那首古老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