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点上一支烟,他漫不经心拿出手机,想找个人聊聊天。
“打给通讯录里的第一个人。”他默念着,看到白素的名字在眼前一晃,按下她的号码。
“你好吗?是我。”他已经微醺。
“你喝多了吧。”白素一听他声音就觉得不对劲。
“没有,我没喝多。”话刚出口,他就一阵反胃,qiáng烈的恶心感让他想呕吐,赶紧抓着手机往洗手间跑。
“你在哪里,冬平,告诉我你人在哪里?”白素焦急地问。
“我在……在烈焰。”傅冬平扶着马桶,一边吐,一边口齿不清地讲电话。
白素只听清楚“烈焰”两个字,上网百度才知道那是鹭岛一家有名的酒吧,火速打车去那里,问遍了酒保,也没人知道傅冬平下落。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高高瘦瘦,长得很帅的男人?刚才他还在这里喝酒,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好像出去接电话了。”
“我看他去的是洗手间。”
酒保和服务生七嘴八舌地说。白素没办法,只得央求服务生去洗手间找找,不一会儿,服务生架着酒醉的傅冬平出来。
怎么喝成这样子?白素闻到傅冬平身上刺鼻的酒气,见他耷拉着头,英俊的脸苍白得吓人,从服务生手里把他接过去,扶着他踉跄而行,离开酒吧。
“你开车了吗?”白素问。
他似乎还有意识,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找到钥匙后递给她。幸好她还记得他的车型,在停车场找到以后,把他扶到后座,自己上了驾驶位。
“海边……海……”他在后座无意识地呓语。
都醉成这样了,还有闲qíng逸致去看大海,白素腹诽一句,但还是依着他的话,把车开到海边停下。
“海边到了。”白素打开车门。
傅冬平勉qiáng睁开惺忪的眼睛,借着路灯光,看到远处幽暗的海,从车里下来,夜晚清凉的海风让他浑身一激灵,清醒了许多。
胃里还是难受,他跌跌撞撞往海边跑了十几步之后,体力不支跪倒在沙滩上,又呕吐起来,双手撑地,láng狈不堪。
白素漫步到他身边,看着他连胆汁都吐出来,幽幽叹了口气,本以为他是个理xing的人,哪知道也会为女孩子伤心成这副德行。
大概是吐舒服了,他的身子忽然往边上一仰,居然就那么倒在沙滩上。白素简直拿他没办法,只得用尽力气把他往边上拖,远离那摊秽物。
看着他四仰八叉躺在沙滩上,白素又气又好笑,记起他车里有矿泉水,跑回车里翻翻找找,找出两瓶没有开过的矿泉水,拧开盖子,把水倒在他脸上。
傅冬平被冷水刺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嘟囔:“下雨了?下这么大……天真,你没告诉我今天会下雨……天真……”
你就知道天真,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白素生气地把另一瓶水也拧开,浇他脑袋上。傅冬平忽然坐起来,茫然看着四周,又看看白素,“这是哪儿啊?你是谁?天真呢?”
“不是你要到海边来的吗?天真不在这里。”白素没好气地说。傅冬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倒在沙滩上,很快鼾声如雷。
白素此时懊恼到不行,大半夜的,平白无故被个醉鬼叫出来,还要看他为另一个女孩要死要活,真不如待在家里睡觉。
然而,心里虽然满腹抱怨,白素却也没有离开,在傅冬平身旁仰面躺下,看着夜空的繁星,心里猜测,他俩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不选我,你为什么不选我!”傅冬平四肢一阵抽搐,说梦话一样嚷嚷。
这可好,发起羊癫疯来了。白素被他气得苦笑,拿起剩下的半瓶水,把他的头微微抱起来,水送到他唇边,喂他喝下去。
好在这家伙虽然醉到不省人事,却还知道喝水,很快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大概是胃里舒服了一点,他再躺下的时候,呼吸安静多了。
手指轻抚他温热的额头,夜色下他的脸虽然因为酒jīng的作用显得苍白颓废,却也是英俊和xing感的,能令一切异xing看着动心。
白素就这样看了他很久,直到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思绪。大概是他家人见他深夜不归打电话来询问,白素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见是座机号码,按下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