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平些微有些笑意,“是没以前好看了,以前是清纯少女,现在跟妖jīng似的,整天披着张画皮。”
“那你别看我呀,看你觉得好看的人。”任天真没好气地说。
傅冬平拉开杂物箱,给任天真看那个水晶小熊发圈,自从被白素发现过一次以后,他一直把发圈放在车上。任天真没有拿,垂着眼帘,嘴角微弯。
总算有了点笑容,傅冬平心里一松,恰好这时白素打来电话,他脑筋一短路,就接通了。
“冬平,你不在公司?”
“嗯……我在外面。”傅冬平转过脸,声音也低了。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我问过你秘书了,她说你今晚没有应酬。”
傅冬平心中一阵恼火,有什么事不能先找他问,而非要去问他秘书呢,但是他不方便发火,只得压低了声音,“我妈让我晚上回家,不如改天?”
“明天好不好,那电影我特别想看。”
“好。”傅冬平急着挂电话,她再说什么他都答应。
默默听着他们对话,任天真怅然地把脸转到另一边,看到不远处有个地下通道口,解开安全带下车去。
傅冬平见状,qíng急之中伸手去拉她,大叫:“天真——唉,你别乱跑,很危险……”
任天真已经穿过堵塞不堪的马路,走到路边的地下通道。
傅冬平目送她背影,风chuī起她的衣裙,他才发现,她更瘦了,纤细的身子在裙子里宽宽dàngdàng的,像展翅yù飞的蝴蝶,一瞬间她就消失了。
低下头,他才发现白素已经挂断了电话。
任天真走到会展中心,有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接她。
这里是鹭岛地标xing建筑,对外开放的时间却不长,任天真无数次从附近经过,这还是第一次进到内部来,极具设计感的走廊和大厅,能让进来的人感受到一种浓浓的艺术气息,那些流畅的线条和拓展空间,无处不在展现凝固的美学创意。
任天真赞叹:“这里设计得太漂亮了。”
工作人员热心地向任天真介绍会展中心的qíng况,建筑外观呈螺旋形,底层到顶层旋转九十度,这种独具匠心的创意设计让这里每个房间都能充分采光,被誉为鹭岛十大地标xing建筑之一。
“是请国外的设计师设计的?”任天真好奇地问。她跟着电视台的栏目组去过西班牙和法国的几个城市,这样的设计风格不太像国内设计师的作品。
“建筑师就是我们本地的,叫傅冬平,这里是他从美国留学回来后的第一个设计作品,在业内轰动一时。”
任天真心中一动,他从来没告诉过她,这里是他设计的,他甚至很少在她面前提他的工作,更不会夸夸其谈chuī嘘他在业内的名气,正是这一点,让她一直觉得他有一种稳重的大家风范。
工作人员把任天真领进一个大厅,任天真放慢了脚步,欣赏着大厅巨大的镂空穹顶和斜拉式钢架结构窗户,整个大厅不用开灯采光就非常好,相比这里的大手笔,他自己设计的那个小公寓就成了小菜一碟。
“很惊艳的设计,对吧?我第一次看到也惊呆了,去年设计师本人来参加一个活动,我因为休假没赶上,不然的话,我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听说非常年轻,真令人钦佩。”工作人员对傅冬平很有几分崇拜。
任天真微微一笑,看到这样叹为观止的作品,确实让人很难不佩服他。
可是,他已经有白素了,趁着那种熟悉的感qíng在心里泛起涟漪之前,她赶紧这么告诉自己,不去想他的一切。
等了两三天,任天真也没打电话过来,傅冬平担心qíng况有变,打电话给她,却没打通。恰好就在这时候,白素生病卧chuáng,他不得不去照顾她。
晚上,他让家里的保姆煮好一锅营养粥,放在饭盒里带去白素家。
白素还在发烧,傅冬平把她扶起来,热粥端到她面前,拿起勺子想喂她吃下去,白素没有吃,眼泪流下来。
“别哭。”傅冬平把粥放到一旁,拿纸巾替她擦泪,心怀内疚,她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他对她又不够好,生病之后自然倍感凄凉。
白素的眼泪更多了,“我一直想跟你谈谈。”傅冬平也早有此意,但不愿在她生病的时候刺激她,只说:“等你身体好一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