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曾经在纽约这个大城市里当过护士,因为无法舍弃小镇里淳朴的乡民,最后她还是选择回到了家乡。
在藤制的木椅上,坐下,我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
心脏,终于有点缓过了气的感觉。
紧握着玻璃杯的杯心,茶的热气,令我黑色的眼瞳氤氲着朦胧。
我是谁?
很久很久,不再困扰的问题,今天却莫名奇妙的却上了心头。
长辈们,喊我小伙子。
平辈们,喊我“喂”。
娃娃们,喊我老师。
我的妻子,喊我老公。
因为,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宇,连我自己,也不曾记得。
所有人,都说,我应该是一名来自亚洲的偷渡客。
因为,珍妮在捡到我的时候,是在偏僻的海边。
那时候的我,头部可能因为经过猛力的捶击,醒过来后的我对于过去,记忆一片空白。
至于,我具体来自哪一个国家,谁也不知道,连我自己也毫无印象。
因为,我会中文、韩语、日语、马来西亚语、甚至连文莱的语言也略懂一二,语言太多,我甚至无法判断自已来自哪里。
最初的时候,我很焦躁不安,总觉得好象遗失了生命里一份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无论我如何回想,无论我如何bī迫自己,剩下的永远是空茫茫的记忆,和浮躁的心qíng。
好心收留我的珍妮,她总会用柔声来抚慰我,并且,耐心的帮助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也渐渐的,我也转于适应了,漏了一角的心房。
四年前,我和珍妮结了婚。
我对珍妮的戚qíng,如同水到渠成,没有太多激qíng,不过,一切,很自然。
因为我身份不明,我们无法在婚姻注册处正式登记,我们的婚礼也很简单,只是请左邻方舍喝一杯水酒而已。
再喝一口红茶,暖了心,暖了胃。
桌子上,放着一份杂志,是进城的时候,我在便利店购买的。
杂志的封面是偷拍的,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男人即使在参加宴会时,茶色的眼瞳也酷寒得没有一丝温度。
“Eage再次引领儿童模型玩具cháo流…”
这个公司每月推出的新产品,每每热销到卖得断了货,只是,有点惋惜,这家公司规模不是很大,办公楼和厂房全部都办驻在轻济不太发达的圣盖博谷,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发展。
我翻阅着杂志,很喜欢里面好几款飞机、汽车模型,Eage的设计确实非常吸引人。
可惜,小镇里的娃娃们无法象大城市里的孩子们生话的那么暇意,更无法拥有这些这么多昂贵的玩具。
《梦中的婚礼》
今天,教孩于们音乐课,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弹起了这首曲子。
孩子们总是说。这首曲子太忧伤,不适合xingqíng温和,总是笑意暖暖的老师。
忧伤…
离开心中的爱,那么幸福还能存在吗?
好象,有谁,问过我这个问题。
只是,是谁?
一曲将要结束,孩子们望着窗外,jiāo头按耳、窃窃私语,个个调皮的心不在焉的样子,令我啼笑皆非。
乐曲邃然而止。
“孩子们,拜托,窗外有钻石可以捡吗?”我努力拿出一点点为人师表的严肃,“再这样,老师要生气了哦!”
“不是拉!老师,外面有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站了好久了哦!”一个小朋友赶紧解释。
乔石:记忆没有痕迹(下)
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
现在这样的面具很流行吗?
“前几天,也是这个戴着面具的叔叔,拿着老师的照片,在山下一户人家一户人家的问呢?”也有个小朋友赶紧接口,并且得意的说,“我们的爹地、妈咪骗他,说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呢!”
“对!他来我们家问的时候,我们一家人也说不知道!爹地妈咪说老师是从很远的地方,游泳过来,所以不能被警察叔叔抓到!”
“那个叔叔才不像警察!照我说,他比较像坏人,他一开口说话,我妈咪都差点吓晕了呢!”
小镇里的人,对我一向很保护,如果有不认识的外乡人,想从他们的嘴巴里撬出一点信息,难如登天。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唧唧喳喳说个没完着。
只是,居然有人拿着我的照片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