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天他明明拿走了她的药,她怎么会这么天真的以为他会尊重她,这么全心信赖的继续服用那瓶药。
她真是傻瓜!被他掌控、任他玩弄的傻瓜!
一股怒气掺杂着些许的悲哀,“齐夜箫,不是什么都靠掠夺,不是什么都靠耍手段!齐夜康,你觉得你是神吗?你想要全世界都必须造就你?你想要任何东西,就算摧毁一切也要得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把自己的掠夺去建立在你亲人的生命上,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硬留在身边,你这样就得意了吗?”
他的唇角自讽的微微的扯动。
“你换了我的药,你真卑鄙……”
他的唇角僵了一下,却没有任何解释。
别人一旦已经为他安罪,他不屑试图解释。
她对他连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他无话好说。
淡淡的,他吩咐,“不要想这么多,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要生你的孩子!”他的淡定,简直令她抓狂,她尖叫,“我不会为你这种人生孩子!”
你这种人……依然淡笑着,他故意忽略心底漫开的疼痛。
被爱的人鄙视,原来,是这种滋味……
“我要走!我要带格格和轩轩离开,一辈子再也不见你这个杀人凶手!”怀孕让她的qíng绪变得好波动,没有任何理智,一点也不象自己。
她的眉头蹙了一下,“让我和两个孩子分开,不可能!我是他们的爹地。”
他只是在阐述事实,他和两个孩子有着深厚的感qíng,不可能这么轻易割相舍。
“你不是!你不是!两个孩子是乔石的亲生骨ròu!你从来就不是他们的爹地!我根本不可能会替你这种人生孩子!”qíng绪失控,她将久藏的秘密尖叫了出来。
倏地,他挺拔身影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盯着她,他定定注视她,很久,久到她渐渐冷静下来,久到她一阵心慌。
冷冷的,他酷寒的表qíng掺杂着愤怒。
“你、为什么、要说!”冷冷得他咬牙吐出这几个字。
他的表qíng这么寒肃,仿佛和她最后一丝温qíng的联系也被残忍的斩断。
也确实,当她可以这么残忍的拿两个孩子的出生来伤害他时,他的心,寒了!
“你、你……什、什么意见?”她慌了,他酷寒的眼神太冻人,仿佛他们第一天认识一样。
“两个孩子不满八个月就出生了,你以为我这个做父亲的会不焦急?”他冷峻的脸孔扯开一抹自嘲,“我抱着两个孩子,要求院方把他们放在育婴箱里以免有什么并发症,但是儿科医生告诉我,孩子是足月出生的,根本不是早产儿!”当时听到那个消息时,他的心qíng也如同五雷轰顶,初为人父的喜悦,如同漫上了yīn霾。
从查出怀孕到生产,她这么平静的接受,种种异常也得到了最好的解释。
足足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努力说服自己,她和乔石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血缘并没有这么重要,很努力,努力,他才能接受这一切。
但是,她现在把他的努力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如同一个用诺言布满的童话世界,他努力得在上面布满温qíng的颜色,努力得为她和孩子们营造一个家,最后居然换来她无qíng的嘲笑与摧毁。
他是真的彻底心寒了!
突然,楼梯口传来好小声的啜泣声。
她心慌的回头。
他僵硬的转身。
两个孩子,一个拼命的将拳头塞在嘴巴里,阻止自己的哭泣声音,眼泪却决堤。
轩轩环住姐姐不断颤抖的身体,黑色的眼瞳很黯淡很黯淡,小小的脸孔上透露着与年纪不符合的安静。
见已经无处可躲,格格终于放声大哭,哭倒在弟弟的怀里,“骗人!骗人!我是爹地的孩子!我是爹地的孩子!……”
轩轩紧紧的将格格拥住,他小小的头颌也垂在格格的脖间,压抑着,压抑着,却忍着眼泪,压抑到不住颤抖。
天地下,永远最脆弱的是父母心。
他和她的心,同时淌出了血。
“对不起、对不起……”她捂住唇,也跟着哭了,孩子们的痛苦,她如同感同身受,这样的痛苦一百倍一千倍,还在她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