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冷淡的他回答。
右臂肩胛处的伤口开始发炎,昨天晚上他烧到近四十度,下午才硬撑着起chuáng,他必须去一趟医院。
“你去哪?”见她拿着皮包一副外出的打扮,他僵着声音问。
“去医院……把……孩子拿掉……”艰难的,她低着头说了出口。
她的眼睛甚至不敢抬头望他一眼,心虚夹杂着心疼,她也备受折磨。
一抹淡淡的嘲笑在唇边抹开,昨天他才刚承诺,肚子里的孩子任她处置,今天,她就迫不及待得真的要去“处理”了。
心寒至此,一切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送你,反正我们顺路。”冷淡的,他率先上了车。
最后一次,他会陪她,整个手术过程。
无论如何,好聚好散。
是的,好聚好散。孩子没了,他也没有办法再和她再在一起了。
这个孩子,是他对她容忍的底线。
他不会去哀求她,但是,他知道,这辈子,他是没有办法再去爱她了。
但是,至少,最后一次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她。也至少,送自己的亲生骨ròu一程吧。
开了车窗,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静静的望着窗外。
……
低着头,双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压抑得一直颤抖,她柔顺得上了车,坐在他旁边。
他看起来很不舒服,额头上甚至还有冷汗。
手刚伸了出去,又畏缩的缩了回来。
她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他?
关心的话,即使自己说了,连自己也会觉得虚伪。
她的手,不自觉得轻轻按在了自己尚平坦的腹部。
真的,去拿掉这个孩子?……
为什么,早就下定了决心的事qíng,到了这样的关口,还是在犹豫不决?甚至……有点眷恋……
轿车缓缓的开出了车库,下一站的目的地将是医院。
她居然,有一种……想下车的冲动……特别是,看着他那张仿佛没有七qíng六yù的侧脸。
但是,只是仿佛而已啊。
他并非象外表一样冷酷,轩轩点醒了她,这几年,迁就着他们母子三人的人一直是他。
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残忍的话?
只因为以为乔哥哥死了……
她的心一沉痛,想起早上那个“乔哥哥”他的忿恨,他的不甘,他的痛苦……
她知道,她没有退路。
……
车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路沉默。
夜箫发着高烧,他的心,更是很乱。
以至于他没有发觉,周遭的qíng况很不对劲。
“箫主!不太对劲!”老麦首先发觉了不对劲。
可惜已经太晚了。
十几辆车前后包超,团团围住了他们。
头顶的上方更是飞旋着几架飞机。
……
远处一辆紧闭的车窗内坐着一名俊美的男子和褐发灰蓝眼眸的中年男子。
“纪寻,你这个时机真是算得天衣无fèng。”
纪寻俊逸的脸孔,眉心轻蹙,他是算得天衣无fèng,买通了齐家的下人,知道了齐夜箫手臂伤口严重发炎引致高烧不退,他故意让齐家的家庭医生出不了诊。他算准齐夜箫无奈下,下午一定会去医院!但是,他居然料不到乔翎会和他坐一辆车出去!
“取消这次行动!”他的脸上布满yīn霾,即使明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是,他不能拿他喜欢的女人冒险!
“取消?不可能!”褐发灰蓝眼眸的男子一口否决掉。
“萨里!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合作的份上……”纪寻咬牙低下自尊恳求。
“纪寻,你应该知道穆罕默德子民的命运比任何事qíng都来得重要。”萨里的手指放在座位上轻敲,脸上的表qíng高深莫测,最近纪寻将资金抽动的小动作,他已经知晓,这个合作伙伴看来是做好了退出的打算。
“可是那个女人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他咬牙切齿,“你答应我,不能伤害她!”
“我无法保证,刀枪无眼。”萨里残忍的笑。
“你……”你字还未说完,纪寻俊美的大眼膛目的睁大,一管能令人昏迷的镇定剂已经she入了他的手臂,手一松,一个微型的手枪缓缓的从手上跌落。他的眼越来越迷离,逐渐的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