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有心理准备,就算取出了子弹,这只手,也和以前不同了……起码是握不了枪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结局,应该是很难以接受吧。
但是夜箫中介冷淡的扯动唇角,“握不了枪,就过平静的日子……”他的目光飘向几米处,在努力将用柴火将火生得更旺一点的女人。
平静的生活……孩子们和她……
老天安排这样的局面,是不是代表想给他和她一个重新开始的契机?
沈易北翻开一直随身携带的药箱,“麻醉不太够,过程你忍耐一点。”将手术刀进行简单的消毒以后,他利落和一刀划开了右手腕的伤口。
“火很大了……”乔翎转身,她的话,咽在喉间。
鲜血从他的手腕上泊泊而出,垫在下面的白色纱布全部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
他没有闭上双眼,而是盯着伤口,看着镊子拨过白色透明的筋线,利落的将一颗子弹夹了出来,他的冷汗从发际里滴落了出来,左手已经紧握到泛白成拳,。轻泄了,整个过程的痛苦。
沈易北佩服他!他是他见过最qiáng硬的男人。仅存的少许麻药,根本支撑不了整个过程,而眼前的男人更是连闷吟一声也没有。
坚qiáng的,好象这只手,根本不是他的。
开始fèng线,沈易北轻松的和他聊天,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妻子?很漂亮!”
“恩……”他随便应了一声,仿佛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停驻,“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们……”这个人qíng,他是欠写了……
“举手之劳而已。”这个话题,沈易北也不想多谈。
两个原本就不是多话的男人,沉默了良久。
直到沈易北用剪刀剪掉线头,手术成功。
“接下来的,可能会很痛,我会把你肩部伤口的腐ròu全部都切除,然后得闲fèng合,没有麻药,忍着点。”沈易北转向了他肩膀上。
这时,乔翎已经过来,默默的圈信了他的腰,小手轻轻按摩着他受伤的右手。
“我没事。”看见她的眼里有隐忍的薄光,他反而安慰她。
右肩伟业尖锐的刺痛。
他茶色的眼瞳瞬间转深了。
“沈医生,你来中东多久了?”清嗓缓缓的开口,想通过话题,转移他的痛楚。
“二年了。”沈易北配合着。
又一刀利索的划了下去,将一块腐ròu挑了出去。
“有女朋友了吗?”
“有……”沈易北手里的手术刀僵了一秒,马上又恢复。
“沈医生长得这么好看,女朋友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她也是医生吗?”
乔翎尽量闲扯,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的淡笑好牵qiáng。
她环着的男人,身体是僵直的。
他一定很痛吧……傻瓜,呻吟一声又不会很丢脸……
她手臂一紧,将他环得更紧了。
“她在国内。”
“那你们多久见一次面?”
“见了有两年了,不过我一直有写信给她,她倒是狠,每次一到可以探面的时间,但是她一次面也不愿意见。”沈易北淡淡的笑。
“为什么?”乔翎不懂了,他的女朋友是想分手,所以不见面吗?
“她犯什么事了?”冷不防,夜箫蹦出了一句话。
夜箫听懂了。
沉默了一下,他回答,“误杀,失手把我姑姑从楼梯上推了下来。”他说的相当轻描淡写。
乔翎惊呼一声。
“那判了几年?”
那两个人还怎么再一起啊?他的父母能同意吗?
“六年。”他淡淡一笑,“没关系,一眨眼就过去了。”一直,他都是这么安慰自己。
“这种官司,模糊点很重,没替她请个好点的律师?”夜箫冷淡的问。
“是最好的律师了……”所以才可以从谋杀硬生生打成误杀……
“有目击证人?”
“恩。”沈易北点头。开始fèng合伤口。
“没拿钱去砸?”夜箫冷笑,如果是他心爱的女人出事,他管他什么法律不法律!
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和其他他认识的人不同,轻易的,沈易北就能说出那些隐藏的yīn晦,“有……一个肯收钱改口供,一个不肯……”当年,一个长得相当俊美,自称是依依上司的男人,就过来提点他,有钱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