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一个牌子,以前在粉红屋里贩卖,是去年五月的夏季新款。”他沉声和李经理形容了一下衣服牌子和款式,然后说出重点, “我要那套亲子装的大人男服,很急。”
彦琛,将来你可能会穿上这种衣服吗?
他不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傻冒到如此犯糗。
但是,如果这是唯一能令她回心转意的方法,他可以拼了“老脸”。
因为是去年的夏款,找起来并不容易,和李经理及他妻子约好时间,他们先一同前往粉红屋。
好几家已经打烊的连锁店,店长纷纷重新开门,但是,找了一圈,都早就没有这一款。
后来,万不得已,李经理的妻子又带他去城郊处的公司仓库,因为仓库的电脑系统显示还有一件L号的库存。
因为所有缺码库存的衣裤,全部堆在一个如山般高的大房间里,只准备今年搞特卖时再搬出来,所以找起来很麻烦。
一伙人陪着他,人仰马翻的翻找。
一个小时后,终于如愿让他寻到。
拿到衣服,他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见惯了顶头上司的严谨,李经理傻眼。
只见,他在公司仓库找了个小房间,换上这件L号的短袖T恤。
他体型修长、高大,L号,让他穿着确实太小,整件衣服都绷在身上,堪比紧身衣。
他重新套上外套,扣好外套的纽扣,遮住短袖衣服。
一群人, 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想,他们一定认为他是疯了,大冬天的,居然穿短袖衣服,而且,还是这种“温馨”款式。
他非常尴尬的板起脸, “谢谢大家,再见!”
转身就走。
他替公司提供了至少两个月茶余饭后的笑料,但是,他不在乎。
回程,他把车子开得很快。
如果、如果, 因为这件衣服,她愿意留下来,给彼此一个机会,该多好?
他故意忽略那个年轻男人的存在。
把车停入车库,他快步入屋,屋内暖气够足,他把外套脱在客厅的沙发上。
“咔”他放慢动作,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
刻意挤出的浅浅笑容,冻结在唇角。
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他怔然上前,抚向右侧的枕畔。
已经,变冷。
他的心,瞬间,也坠入了冰窟。
其实,他一直隐隐明白,她来的目的,只是自欺欺人而己。
他慢慢的坐在右侧的chuáng沿旁。
从此以后,只有他一个人了,他一直都明白。
他缓缓的,缓缓的,脱掉那件huáng色的卡通亲子服。
元旦的夜,酷寒,他就这样赤着身子坐在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间内,许久许久。
l月4日。
基于双方感qíng已经不可调和,申请离婚案,二次开庭。
和上次相同,按照当事人要求,法庭以不公开形式,秉承密庭,不开放他人旁听。
也和上次相同,被告缺席。
她站在原告席上,看着那个空缺着的位置。
和她猜测的一样,他不会来,他固执着,不肯同意离婚。
原告律师的助理带着一份文件,匆匆入内,与原告律师耳语几句,原告律师看过材料,脸色一变,但是神色又马上恢复镇定。
原告律师,在原本应出示的证据一栏,划掉DNA亲子鉴定。
十点,正式开庭。
法官宣布,由原告律师首先陈述起诉的事实和理由,提出诉讼请求。
原告律师非常专业的阐述男方与女方在婚后生活中面对人生观与价值观、以及阶级矛盾的冲突,并围绕女方不孕,男方过错的与他人建立非常关系,并以试管婴儿形式产下一子。
原告律师一一出示证据,包括被告妹妹的亲笔信。
她的qíng绪,很紧张。
她甚至不知道,今日的一切,是对是错,她并不想用那些言辞来指责他。
他缺席,对她,其实来说,也是一种压力的释放。
在原告律师一场qíng动于中而形于言的阐述之后,接着,应该是被告律师针对原告的陈述作出答辩。
所有人都记得,之前的那场“庭战”,被告律师相当具有实力,所有的证据被他几言几词就能轻松推翻。
不仅是何律师和她,就连观众席位上唯一的听众,菲菲也焦急着。
但是,qíng况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