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心的没有发现,阿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脚步,越走越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肖先生已经在里面。”经理非常有礼地鞠躬告诉她,却一眼也不多瞧她身后紧跟着的阿铁。
阿铁面色已经很发窘。
先生、小姐,这种成年人的称呼,让惟惟快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音,但是,她还是装模作样,并且为了不丢脸,非常识趣地递出了五十美金作为
小费。
阿铁的眼角,一抽,生怕女友再乱花钱,急忙自己动手接过行李。
被新鲜感冲晕了头脑的惟惟,并没有注意到那扛着行李的庞然身躯的异常沉默。
惟惟雀跃地推开她今晚即将入住豪华套房,一打开房门,整个屋子与大堂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全部都是优雅的米褐色,给人一种贵气下的宁
静与舒服。
这种低调的舒服,令人充分感受到多少富豪也曾踏着同样洁白的地毯,带着优雅与贵气入住在这里。
惟惟一想到自己可能和名人入住过同一房间,脸上的笑花,就更深了。
一进入房间,就看到一道瘦削身影倚靠在窗边,脸色苍白如雪,白到几乎已经透明。
苍白到象吸血鬼一样,仿佛美国根本照不到阳光。
特别是,房间里还很暗,只亮着一盏台灯。
“肖图,你怎么瘦成这样?”一见到久别的家人,惟惟就有难以掩饰的开怀与关切。
他的背好单薄,好像只剩下一具骨头。
才一年多没见,他怎么瘦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在美国,他的病qíng也没有好转?
“让你一天三餐吃面包,你在美国也待一年试试看!”他唇角掀了掀,还是她熟悉的皮笑ròu不笑。
切,原来是太挑食了!
惟惟的心,稍稍松下。
“你好,行李放这里就可以了。”肖图的目光已经扫向她的身后,主动jiāo代。
“哦,好好好!”憨厚的阿铁,急忙将惟惟的行李扛过去。
阿铁的力气很大,两个很重的行李搬起来完全不费chuī灰之力。
惟惟用极其欣赏的目光,一路目睹着男友qiáng壮的身躯。
这一切,都落在了肖图的眼里。
“谢谢。”肖图淡笑着,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美金,递了过去。
阿铁整个人都僵住了。
“兔兔,他是我男朋友,不是酒店工人!”惟惟急呼。
完了!
“啊。”肖图脸上的表qíng,明显“意外”了一下。
果然,阿铁自卑地将掌缩成了一团。
“不好意思。”肖图收回纸钞,慢吞吞的道歉。
“没关系,朱大哥吧?我是惟惟的男朋友,阿铁。”阿铁勉qiáng镇定住快要慌乱的手脚,急急上前,有礼的招呼。
“我姓肖,是惟惟的青梅竹马的哥哥。”肖图的神qíng很淡,却将“肖”字咬得极重。
青梅竹马。
阿铁怔住,很意外。
惟惟说带他来见家人,他便以为——
“我见过你胸肌夹笑,你演得杂技很不错,挺jīng彩的。”肖图走过去,一只手臂挂在惟惟肩上,对阿铁温文有礼道。
才20岁的肖图,居然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沉稳,特别是现在,他环绕在惟惟的手臂,充满了占有yù。
但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的另一只手臂正死命撑着桌沿,才能让虚浮的步伐稳健有力。
一句再温和不过的话,望着眼前并行站在一起的俊男美女,阿铁觉得怪怪的。
惟惟也颦了颦眉,连她也察觉到肖图说话的方式不对,但是,她又指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
而且,她和肖图好久不见了,即使这家人说话yīn阳怪气一点,为了和谐的气氛,她也只能先不吭声。
“听说,你只有初中毕业?”肖图又问。
“我——”这周围的一切奢华,都早就已经让阿铁整个人感觉不适,现在,对方居然一见面就开始问起他的学历,感觉象初见面就被暗扇了一
个巴掌一样。
“惟惟以后是大学生了,你也要赶上她的步伐啊。”肖图微微一笑,眼神冒似鼓励。
“这……行……”即使觉得很为难,阿铁却只能唯心硬着头皮先答应。
谁让他喜欢惟惟,所以她的家人让他gān什么他都要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