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带着,不然早挂了。
上高二以后我跟宋乐天的来往渐渐少了,刘海波还带着我们文科一班的语文课,所以大牛还是没能逃
出刘海波的魔爪,在我的yīn影下屈rǔ地生活着。那时候学校里折腾着要搞一个什么艺术节,我们班主任方
太(方太方太,方家老太。这外号是大牛给起的。大牛说方太一三十五岁良家妇女,唠叨起来跟他八十岁
的奶奶一样。)让我写个剧本,排个小品参加比赛。我当场回绝,把这个机会让给了等待伯乐的大牛。我跟
方太说:“方老师,不是我推辞,我真不会写剧本儿,要不这么着吧,我写两篇征文给咱班挣点分儿,实在
不行我参加卡拉OK比赛去。”方太满意地点点头。
大牛编的一个烂戏,名字叫《路》,说的是五个高中时代的好朋友多年以后不同的经历。我看完首次排
练后毫不客气地痛贬了一顿,我说:“大牛你真不争气,我好容易给你争取来这么一机会,你不好好把握,
弄这么一出烂戏丢人现眼,知道的是你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咱班没人呐。”大牛让我给这么一说,气得冷
汗直冒,哆嗦着说不出话。多亏我顾及大牛的面子把他拉到一边儿说的,要是当着五个同学的面儿,大牛
非把我生吃了不可。为了挽回局面,我跟大牛说:“大牛,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这个本子太复杂,咱们拍不
好,等以后你真当上大编剧,再拍成电影电视剧。可现在不成,你写一个跟生活贴近的,比如一男生,平
时五迷三道的不爱学习,到了考试的时候没辙了,想作弊,再后来良心发现发奋图qiáng什么的,贴近生活,
有观众缘不说,还能得评委老师的欢心。”大牛听完我这话,不生气了,仔细思考着。老师们的心理我早就
从刘海波那儿摸清楚了,让他背着学校领导给大牛的小品一个高分也不算以权谋私。我们这群高中生就是
爱看一个亲切一个搞笑,大牛的幽默天赋没的说,所以我不担心到时候没掌声。末了,大牛摁了摁我的肩
膀,“行,丫头,脑袋瓜儿挺灵。”
大牛的小品大获成功我就不说了吧,错就错在我写的那两篇征文其中的一篇。小说类的征文我得了一
个二等奖,获奖作品要贴到布告栏里面示众,我那一笔比刘海波qiáng不到哪去的钢笔字惭愧得不敢见人,于
是托大牛帮我抄一份――大牛的字跟他的眼睛一样,很漂亮,但是比宋乐天的还是差点。他答应下来,几
天也没动静。到了要jiāo稿的时候我问大牛,那文章哪儿去了,大牛从书桌里掏出来给我,我那篇小说抄在
白纸上,端端正正工工整整,极品正楷。“你写的??”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上天写的。”大牛不跟着我管宋乐天叫“二嫂”,但他始终记得我当初说的那句“送上天”,多年以来
一直叫他“上天”。
我从没见过宋乐天写正楷,真是漂亮,我都舍不得jiāo上去了。一兴奋,就忘了问大牛为什么把文章给
宋乐天抄,千山万水的那么远。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小说好看还是宋乐天的字好看,反正我那篇东西前面站的人最多,我有点洋洋
得意,大牛过来说:“上天找你呢,在小卖部门口。”
我心里纳闷,宋乐天找我gān嘛,大牛朝我挤挤眼睛,说去吧,肯定是好事儿。我就去了,看见宋乐天
像个电线杆子似的戳在那儿。“你找我啊?”
宋乐天看了我一会,小心翼翼地问:“你写那小说,是真事儿么?”
“创作来源于生活嘛。”我拽了一句文词儿。
宋乐天沉默了一会,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来,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怎么也没想
到这是封qíng书。“回去看看。”说完他就走了,全然没了当初那个满嘴跑火车的架势。我愣在原地,没反应
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qíng书很短,只说他一直对我有所钟qíng,只是不便表达,今日今时才知道了原来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便
迫不及待地想将这窗纸捅破,能否现在做他的女朋友倒是不在乎,重要的是能为以后的日子留一个等待云
云。我当时不会骂人,感叹词也没现在来得这么丰富,诸如“我靠”这样的词儿我是不会说的,只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