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某医院,静雪挂了号以后去验血。在血检中心,静雪无意中看到身着医生白大褂的王建拿着病历正和另一个医生讨论,颇有些意外。等他说完了,看到她,她向他笑笑。
“王建哥哥,你在这里工作啊。”她打量他一眼,他比上大学那时成熟了不少,像个医生样子了。王建看到静雪惊喜无比:“我来拿一份验血报告。怎么会在S市看到你,真是太巧了。”“我在这里的音乐学院上学。”
两人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王建告诉静雪,他在医大博士毕业以后,回到了故乡S市工作,和女朋友已经快结婚了。“恭喜你啊,我真替你高兴。”静雪由衷的说。
王建笑道:“我下个月结婚,到时候你要来参加婚礼啊。”静雪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表qíng在瞬间苍白。王建注意到这个细节,心念一闪,他后来也知道她和若晖分开,所以一直没提到若晖。看静雪的表qíng,分明是怕在婚礼上看到若晖。
“我和我女朋友不准备请很多宾客,就是亲戚朋友聚一聚,不在国内的同学朋友都没请。大家工作都忙,通知起来也比较麻烦。”王建适时的说,打消她的顾虑。静雪会意,感激的笑笑:“到时候我一定去。”
回到家里,周墨的电话很快追过来,问静雪去医院检查的qíng况。静雪告诉他,她没怀孕。“真的?”周墨有点不信,生怕她背着他把孩子打掉。“我说没有就没有,难道我会拿这种事骗你。”静雪赌气的说。
“真要是有了孩子,你不要就生下来给我,我要。”周墨淡淡一笑,不在意她的脾气。“废话,你以为生孩子像母jī下个蛋那么容易啊。”静雪没好气的说。“我不会像你那么残忍,连自己的亲骨ròu都不要。你可以不要孩子他爹,孩子必须得要。”“傻话。”
王建的婚礼安排在一家高档酒店的糙坪上,仪式很简单,但很温馨。静雪坐在一旁观礼,衷心的为新人鼓掌祝福。仪式一结束,她就告辞而去,不想多留,因为她在宾客中看到了韩迈。这个人仿佛幽灵,总是在她出其不意的时候出现。
走到酒店门口,静雪刚要去拦出租车,童正从边上走过来,客气的和她打招呼:“曾小姐,Joe有个重要会议要飞深圳,赶不及来接你,派我开车过来送你回家。”“他也真是的,我又不是找不到家,何必麻烦你跑一趟。”静雪微微一笑。“不客气,都是应该的。”童正替静雪开车门,态度不卑不亢,和对周墨一样。
酒店另一侧,韩迈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他也万料不到会在王建的婚礼上看到静雪,她和几年前一样漂亮,只是瘦了一点。听说她和裴若晖最终还是分手了,让他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看到他,她匆匆走了,他下意识的跟出来看看,却看到她上了一辆黑色奔驰,开车的男人殷勤备至。
车开上路,静雪心qíng欠佳,一直沉默不语,童正也就不说话。手机响了,静雪看到是雷纳德的号码,按下接听键。
雷纳德在电话里告诉静雪,她爸爸弗朗索瓦肺癌晚期,只剩下一个月生命,希望能在生前见女儿最后一面。静雪相当震惊,六年前弗朗索瓦来中国时身体还是好好地,怎么说病就病了,而且一病就是晚期。
雷纳德听到她不说话,问了她一句:“伊莲娜,你要是决定回来的话,我去机场接你,带你去医院。”静雪喘着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道:“我考虑考虑。”挂断电话以后,她陷入沉思,心乱如麻。爸爸病危的消息像一道晴天霹雳,让她久久无法思考。
童正侧目注意到她qíng绪不对,关切的问:“曾小姐,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差。”静雪抽了口气,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妈妈去世十年了,要是爸爸也去世,她就真的成了孤儿,尽管她对他没有很深感qíng,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听说他病重不治,她心里剧烈的疼痛。那是骨ròu亲qíng的痛,毕竟血缘关系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直到快下车,静雪才向童正道:“你和Joe说一声,我有事要离开S市一段时间,等事qíng办完了,我会回来。”童正端详她脸色,猜测事qíng非同小可,忙道:“你不给他打个电话?”
静雪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他出差了,我也不想让他替我担心。抱歉,我现在没有心qíng给他打电话。”说完这话,她下车而去。童正看了她一会儿才把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