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们回家去。”
“都谈完了?”
“完了。”
“要送雷纳德回酒店吗?”
“不用了,他说他第一次来L市,想到处逛逛,已经约好了一个导游来接他。”
若晖帮静雪把那个装着她妈妈信件的箱子搬回家,在曾家院子里遇到正要外出的雨婷。两人互相点点头,简单jiāo谈了几句。若晖和静雪的关系明朗后,雨婷和若晖之间虽然总像是隔了一层,却也没有闹得很僵。时间久了,也能朋友般相处。对此,若晖心里一直很欣慰。
“晖晖,快点儿……”静雪一回头看到若晖还站在院子里,叫了他一声。若晖顾不得和雨婷多说,提着箱子跟上静雪。
房间里,静雪关好门,把箱子放到梳妆台上,取出钥匙打开箱子,箱子里满满的都是信件、日记、卡片,还有一些旧照片。静雪翻了翻,看到一张她父母的合影,心里一沉。
“这是你爸爸妈妈?”若晖见她看着照片发愣,凑过头去看。静雪闷闷的嗯了一声,qíng绪不高。若晖以为她是想念父母,搂了搂她的肩。
“这个人要来了。”静雪指着照片中的男人。“你爸爸?他不是在非洲吗?”若晖不解。静雪嘴角一撇:“以前他不管我,现在我妈妈一死,他又想认我了,要带我走。”“你说的是真的?”若晖激动地抓着静雪的肩,生怕她说走就要走。
“他已经向雷纳德咨询,雷纳德说他很快就会带律师来中国找我。”静雪沮丧的垂着头。“不行!他不能把你带走,雪,你别跟他走。”若晖着急的说。静雪瞧着他激动的神qíng,抿嘴一笑:“我没说要跟他走,我只是说他要来。过完年我就十七岁了,他不能左右我的意志。”
“你别跟他走,你是我的。就算他是你爸爸,这些年也没管过你,凭什么把你带走。”若晖抱紧静雪,下巴蹭着她的脸。他和静雪已经难舍难分,谁也不能把她带走,她爸爸也不行。
“我爸爸可能会和舅舅打官司争夺我的监护权,雷纳德说会尽力帮我处理好这件事,你放心,我不会跟他走的。不然,我们结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我的监护人。”静雪半开玩笑的说。
若晖想了想,为难道:“我们国家的法律,男人二十二周岁才可以结婚,我还不到法定婚龄呢。”静雪嘻嘻一笑:“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可没说会嫁给你。”若晖也笑了。
静雪仔细的把信件和日记分类用丝带系好,仍是放在箱子里锁上。有一些照片被她单独挑出来放到一边。若晖扫了一眼,全都是静雪妈妈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合影,有几张照片里还有年幼的静雪。她那时头发满是卷儿,完全的混血儿样子,现在长大了,头发倒不怎么卷了。
“你有打火机吗?”静雪问若晖。若晖摇摇头,有点纳闷的:“我不抽烟,没有打火机。你要打火机gān什么?”静雪没有回答,下楼去厨房找了一盒火柴上来。
若晖好奇的看着她拿起梳妆台的那叠照片去洗手间,用火柴一张张点着了,扔到马桶里,烧成灰之后冲进下水道。
“雪,你怎么烧你妈妈的照片?”若晖想从她手里拿走还没烧完的照片,静雪固执的夺回去,仍是点着了扔到马桶里。
“我不想看到他!”她的脸色在瞬间yīn沉。若晖心里一惊,他从来没看过静雪这样的表qíng。她固执起来的样子令人生畏,有着超乎年龄的决绝和凶狠。
所有的照片都烧完了,静雪嘘了口气,走回卧室里。若晖跟在她身后,想安抚她,又不知从何说起。静雪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肩上,轻轻握住,叹息:“有些人,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明白吗?”若晖隐隐能猜到照片上的年轻男人和静雪妈妈的关系,轻轻点头。
静雪在他肩上靠了靠,幽幽道:“你不知道,我为了忘记过去有多辛苦,晖晖……”“我明白的,宝贝,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他安慰她。她这才抬起头,展颜一笑。
静雪打开梳妆台柜子把箱子放进去锁好,随手把钥匙放到台面下的抽屉里。若晖看到抽屉里有几本相册,想起静雪曾说过在相册里看过他的照片,要她拿出来看看。静雪把相册递给他,他接过去一页页的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