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古宦官不可gān政,奴才不敢多言。”
陈公公侍候在纳兰无极身边四年,从来都安分守已,谨慎小心,不敢有半丝逾越。
纳兰无极眉目温和,不见半丝怒色。
“朕赦你无罪。”
“遵旨。”陈公公微一沉吟,方道:“奴才以为此预言,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纳兰无极温和一笑,显然对陈公公的回答还算满意。
“哦?怎么说?”
陈公公微垂着头,恭敬的道:“依奴才所见,目前北诏公主不足为惧,而且各方面表现亦是平平,又身中剧毒,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是以防万一,又不可不防。”
这也是他能得纳兰无极信任的又一个原因。虽然只是一个宦官,但对朝堂之事亦极有见地,进退有度,极有分寸,却从不侍宠而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纳兰无极有时也会和他讨论朝堂之事,而他大多数时候能提供给纳兰无极中肯的意见。
纳兰无极眉露忧色,目光沉浮,
“可近日纳兰容止却与她走得颇近,而且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沈清微绝不似表面的简单。一个天煞孤星,一个天煞凤星,这两人若不除,朕寝食难安啊!”
……
静园。
纳兰容止猝然睁开眼,房间里跪着一个黑影。
“主子。”
“何事?”
很显然暗卫定是有重要的事qíng要汇报,不然不会深夜出现。
黑影双手呈上一封密折,纳兰容止接过,然后打开,目光蹙冷,脸色难看到极致。
“找死!”
……
第二日,纳兰容止一大早,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去了兰苑。一进门,沈清微还未起chuáng。他就站在chuáng前Ba1aba1a开始说个不停,无非是纳兰无极要害她,要她小心纳兰无极云云。
如蓝和慕容晴柔齐齐嘴角微抽,直怀疑自家那英明神武的主子是不是被调包了?
纳兰容止从沈清微起chuáng说到她吃完饭,还不肯消停。
沈清微很体贴的给他沏了一杯,好心的提醒道:“纳兰,说了这么久,先喝一杯茶解解渴。”
纳兰容止兴许是说得太久,真的渴了。接过茶杯,就猛得灌了一口,马上就全部吐了出来。
“好烫,烫死我了!”
“扑哧”一声,沈清微被纳兰容止现在这个接地气的模样逗笑了。
“谁让你喝那么急?又没人和你抢?”
纳兰容止委曲的看着沈清微,那双丹凤眼里传递着“求安慰,求安慰。”。
“女人,我疼。”说话间向沈清微伸出手,“快给我揉揉。”
如蓝捂脸,自家主子这是在撒娇么?这实在是太有违和感了啊!
沈清微抚额,表示无奈状。
“纳兰,你喝茶烫了舌头,然后让我给你揉手?你确定你没搞错么?”
某人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那给我揉揉舌头吧?真的好痛啊!”
沈清微摸了摸下巴,坏坏的笑,“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帮你割了,可好?”
纳兰容止表示,女人,你这么bào力就不可爱了!
沈清微抬头望天,可爱是神马?
原本纳兰容止是极享受这样的“两人世界”的,可惜就是有人不识相。纳兰无极口喻:今日设午宴,宴请四国皇子和公子。
“女人,你不能去。”
很明显,这是专为沈清微摆得鸿门宴。
“纳兰,你觉得我还有选择么?”
声落,沈清微便令如蓝替自己梳头。
纳兰容止没有说话,神色复杂,眸光深不可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清微却是凝神静听,开始运用她异于常人的视力和听力,希望能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用来对付稍后的午宴。突然她的背上被什么擢了一下,然后她就动弹不得了。
而纳兰容止从轮椅上站起来,将她抱到chuáng上,再把她的面纱取下来,带着七分歉意,三分疼惜的道:“女人,对不起!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面临危险,却什么都不能做。所以,让我代你去。”
沈清微身体不能动弹,只能怒视着纳兰容止。
“我不怕,让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