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她之前,我信佛;遇到她之后,我只信她。触及我的信仰,神又如何?佛又如何?我便要这神佛俱毁!”
纳兰青城苦涩的一笑,退到一旁。因为他知道,他根本拦不住纳兰容止。如此疯狂,是属于沈清微特有的qíng绪。
纳兰容止森冷的目光扫过金龙寺僧众,然后定在净梵身上。
“jiāo出太子和北诏公主,本殿下让金龙寺幸免于难。否则,我只有毁了你们信仰。”
净梵神色淡漠,宛如平常,没有任何异样。
“七殿下恕罪,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确实不知。”
“好!甚好!”
纳兰容止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彻骨的寒。
接着,便是手一扬,御林军已经有序的开始动作。
金龙寺开始慢慢的倒塌,纳兰容止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却是心急如焚,两天两夜快要过去了。他手中没有一丝确凿的证据,一切只能凭感觉和猜测,他只怕他会来不及,他只望他的判断没有错。
女人,你千万要撑住,你一定要等我来。
“快!”
……
密室里,沈清微已经同纳兰惊天说了一天的话,现在连嗓子都哑了。
“纳兰惊天。”
沈清微的声音如鸭子一般,喉咙也如火烧一般的痛。可是她却不敢停下来,纳兰惊天若再昏迷,qíng况将会更糟糕。
“嗯。”
声音极其微弱,几乎低不可闻。
“我警告你,你不能睡,你必须和我说话。”
没有回应,沈清微大惊,连忙伸手握住纳兰惊天的手臂用力的摇。
“你醒醒啊!”
只触手处便是冷意,纳兰惊天甚至还在发抖。
她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退了烧,却又开始发冷。这密室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棉被。因靠山,晚上更是满室冰凉,如此一来,对于感染风寒的纳兰惊天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盖在纳兰惊天身上,在手指结疤的伤口上一咬,顿时鲜血又涌了出来。她将手指放到纳兰惊天gān裂的嘴唇上,看着他一口一口咽下她的鲜血。
她咽了一口口水,她也好渴,好饿。顿时眼冒金星,眼前仿佛是一大桌好吃的菜,又仿佛是一泓清泉。她一甩手,猛得给了自己一耳光,疼痛让她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丫的!再这么下去,不说纳兰惊天,她都不知道还能撑几时?
不行!她绝不能倒下。她若坚持不住,纳兰惊天必死无疑。
她的目光在自己正在流血的手指上定了定,舌头舔了舔gān裂的嘴唇。要不我也喝点血?可是喝自己的血实在是下不了口。
她的目光一转,掠过纳兰惊天的手指。那就只能喝纳兰惊天的血了,反正他也喝了她的血,礼尚往来,谁都不吃亏。
说gān就gān,沈清微立马抓起纳兰惊天的左手,闭着眼睛在他的中指上用力一咬,鲜血涌出来,她不敢làng费,用力的吸进嘴里,咽下。
所谓十指连心,沈清微这一咬,竟误打误撞,让原本昏迷的纳兰惊天在疼痛中醒了过来。模糊的视线里,纳兰惊天看到沈清微抓着自己的手指猛吸,全身一震,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gān什么?”
沈清微见纳兰惊天醒了,放下他的手,讪讪的笑道:“没gān什么,就是向你取点报酬而已。”
纳兰惊天低头看向自己手指上的伤口,又见沈清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渍,不禁大惊。
“你喝我的血?”
沈清微神色淡淡,点头。
“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请见谅!若要撑到救兵前来,这是现在唯一活下去的方法。”
密室中光线微暗,只勉qiáng让人可以视物。况且纳兰惊天此时生病体虚,视线更加模糊。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竟觉沈清微在他眼前异常的明亮,那张伤痕狰狞,容貌俱毁,简直不忍直视的脸,此时亦透着动人的光泽。
他垂下眼眸,扶桑女子皆被保护得极好,养在深闺中。他自小遇见的女人,都是温室里的娇花,只适合盛开在男人掌间。
只有她不一样。
她不美,甚至因为俱毁的容貌,只能说是丑。可是却在百花宴中逆转乾坤,化腐朽为神奇,让她俱毁的容貌,令所有人惊艳。
她的才华,她从不买弄,也从不曾在人前展露分毫,却足以震惊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