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惊天尤自不信,“难道他还能亲手砍了自己的手臂不成?”
慕容雨悠抬眸,迎上纳兰惊天置疑的目光,笑得眉眼弯弯,亦是自信满满。
“所谓无毒不丈夫!太子殿下又焉知楚君让不会这么做呢?如果这一切皆是楚君让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么所有的疑点都会迎刃而解。为什么屋内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因为是他自己砍下自己的手臂,根本就没有人要加害他;为什么六皇子对于当晚发生的事qíng没有任何印象?因为六皇子那晚确实是醉得不醒人世,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凶手要如此残忍,杀了楚君让还不够,还要将他分尸?为什么御林军将金陵城翻了个遍,也找不到楚君让的尸体?为什么只有桌子上有碎片,而地上没有?这些只不过都是楚君让在故布疑阵,用来误导我们而已。”
那一瞬,谁光华灼灼,惊艳了谁?迷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
纳兰惊天微愣,敛了心神。脸上的神色虽有些动容,却依旧无法完全相信慕容雨悠的话,毕竟这样的猜测太过大胆,太过匪夷所思。
“那么楚君让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慕容雨悠眼角勾出淡淡的弧度,“他的野心倒是不小。他既玩了一出金蝉脱壳,我们就送他一场请君入瓮。”
声落,她朝纳兰惊天和纳兰青城招了招手,示意两人靠她近些。然后三人开始咬着耳朵商量如何瓮中捉鳖。
第二日,纳兰惊天到驿站与楚君御密谈了两个时辰。纳兰惊天出了驿站后不久,金陵城就传出一则消息。扶桑王朝jiāo出六皇子纳兰惊睿,任梨雪国处置,以命抵命。并言明纳兰惊睿与楚君让之间的纠分乃私人恩怨,与两国无关。故两国邦jiāo不会受此影响,依旧会维持友好的盟约关系。
金陵城外的一个偏僻小镇的茶馆里。
说书先生正在绘声绘色的讲着轰动整个金陵城的梨雪国二皇子之死,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对于这起案子近日出现戏剧xing的转折,众人百态,得意自豪居多,不禁感叹:“梨雪国赔了一个皇子,最后却是悻悻收场,哀哉!扶桑泱泱大国,吾为其子民,何等幸哉!”
“砰”的一声,茶杯落地的声音从隔壁的雅间传来。
“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男子声音yīn冷而森寒。
半开的窗,从边角露出一个侧影。那人带着一顶大大的斗笠,看不见容貌,却见左臂的衣袖里空空dàngdàng。
三皇子府,南宛。
慕容雨悠半眯着双眸,躺在藤椅上。突然她的双眸猝然睁开,坐了起来,双手揉了揉太阳xué,勾唇一笑。
终算没有白累了这一天,终于找到了。
“如蓝。”
“公子,有什么吩咐?”如蓝闻声而入。
“速去通知太子殿下,这几日务必将楚君御所在的驿站护得严密些,鱼儿马上就要上钩了。”
“是。”如蓝得令而去。
“晴柔。”
慕容晴柔从屋粱上跳下来,“主子。”
慕容雨悠对于晴柔姑娘这个不睡chuáng,又神出鬼没的行为很是无奈。她表示她需要足够qiáng大的心脏来适应晴柔姑娘这突然就从她眼皮底下冒出的诡异行为。
“你去一趟驿站,替我带一句话给楚皇子。‘小心身边最亲近之人’另外再告诉他,他欠我纳兰容止一份人qíng,日后我自会讨回。”
“是。”
太子府。
如蓝传完话离开之后,纳兰惊天负手立于窗前。
他一向自恃甚高,直到今日他才不得不承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纳兰容止在他之上。他yù救天下黎民百姓,他yù救他的弟弟,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破不开敌人的局。可纳兰容止却是轻而易举的看透了敌人的yīn谋,不动声色的反击。
他啊,美如妖孽,却又惊才艳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他,为什么要是他的弟弟呢?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的心思,纳兰惊天脸色突然一僵,瞬间难看至极。
如果纳兰容止看到纳兰惊天此时自怨自艾的模样,一定会笑话他。
哼!小样,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并不是输在谋略上,你只是输在那个女人的催眠术,特殊能力和她所接受的几千年先进文明的思想上。慕容雨悠之所以能如此快的揪出幕后真相,不是她比纳兰惊天聪明。首先是因为她通过催眠术确定纳兰惊睿不是凶手,从而走出真凶给她的误导。然后她异于常人的听力和视力,让她可以听到和看到常人听不到和看不到的事qíng。还有她在现代所接受的思想,让她的思维更活跃,想别人所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