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世多久了?”夏美蕙想起一向隐忍的前夫,心中也是剧痛不已。凌漠阳想了想才道:“大概是两个月前。”夏美蕙叹息了一声。
“他后来又再婚了,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二十岁。”凌漠阳掌握的资料非常详细,连叶翔他都知道。夏美蕙点点头,似笑非笑的赞道:“你调查的还挺清楚的嘛,难怪你爸爸总说你心细。”
她这话什么意思?凌漠阳心念一闪,余光观察她表qíng。夏美蕙的面容很平静,看不出喜怒。是不是表现的过头了,还是不要让她起疑才好。凌漠阳这么告诫自己。
叶夏一再避而不见,凌漠阳只得利用职务之便通过她的上司约她。公司的大客户指明了要见她,她必然无法推脱。
Dike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身上像是蕴藏了无限能量,总能吸引这些重要人物的注意,可是他和很多老外一样,尊重别人的私生活,礼貌的什么都不细问。叶夏看到Dike异常jīng明的目光审视的看着自己,怕他有别的想法,只得同意了和凌漠阳见面。
两人约见的地点还是上次那家茶艺社。叶夏坐下后,凌漠阳亲自泡茶、暖杯,倒了杯茶给她,递到她面前。茶是碧螺chūn,茶汤碧绿,茶叶卷如雀舌。
“尝尝这茶,是最好的明前碧螺chūn。”凌漠阳并不急着把话题一下子就拉近。叶夏无心看他演示茶道,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再这样,我就辞职。”
凌漠阳仍是不紧不慢的暖杯,替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细细品着。“叶小姐……”他缓缓开口,凝视着叶夏的眼睛,“任何时候都不要太固执了。坚持自己的原则是好的,但是无谓的固执没有必要,你和你母亲的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
“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你就说说你有什么目的吧,还显得坦诚点儿。”叶夏直言道。凌漠阳扫了她一眼,淡然道:“你母亲是我父亲的妻子,她对我和安安很好,我想报答她,帮她达成她的任何心愿。”
“你想报答她是你的事,我又不欠你们的,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们勉qiáng自己。”叶夏不屑的冷哼一声。
她果然不好说话,凌漠阳耐着xing子道:“她毕竟是你母亲啊,你的生命是她给的,就算她离开你们父女重组家庭,也不能说就是她的错。”
“不是她的错,难道是我的错?我父亲两个月前刚去世,我想你一定调查过了。如果你调查的更清楚一点,就该知道,我讨厌她的不负责任,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她!”叶夏有意提高声音。
凌漠阳淡淡一笑:“你还挺义愤填膺,离婚是夫妻双方的事,把责任完全归咎到一方是不公平的。当然,父母离婚了,父亲再婚,受到伤害最大的是你,这一点我能理解,但是我也希望你站在你母亲的角度想一想,她离开你父亲是不是有qíng可原。”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大道理谁不会说。”叶夏把视线移到别处,摆出一副任他怎么说也不动心的样子。凌漠阳有些懊恼,觉得这女孩实在傲慢难缠的很,却仍是不动声色。看来得换个谈话的方式,不然只有不欢而散。
“你和美姨长的很像,都很漂亮。”凌漠阳端详着叶夏,有意恭维了她一句。果然,叶夏虽然嘟囔了一句,表qíng中却有了一丝得意。
“你没有她年轻时漂亮。”凌漠阳故意气她。叶夏斜着眼睛白了他一眼,揶揄道:“我要是长成她那样,没准我也嫁给富商当填房了。”她故意望天,态度始终带着嚣张的气焰。
对她傲慢的态度,凌漠阳克制着。“叶蓝小姐最近怎么样?”他忽然转移了话题。叶夏一愣,立刻猜到他必然是知道叶蓝和卫熙华的关系,才会有此一问。
“你认识她?”叶夏狡狯的反问。凌漠阳目光深邃的莞尔一笑:“当然,她和卫熙华的关系,我想并不是什么秘密,安安也知道的很清楚。”
他这么问,显然是很有深意,叶夏狐疑的看着他:“你这是威胁我?”凌漠阳没有辩解。叶夏心想,你说出叶蓝来,分明是提醒我,凌家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不然就是叶蓝的下场。对叶蓝的那次挨打,叶夏一直心有余悸。
“我才不怕你,你不敢动我!”叶夏倔qiáng的和凌漠阳对视,带着一抹笑意。凌漠阳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她把他当成了黑社会?既然这样,吓唬吓唬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