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奇怪,现在的她,竟然无比的平静。
她发了一会呆。
他压着她,qiáng势用唇将她口中的冰一一吸住的一幕,在她脑海里一次又一次
回放。
十三年前的那场伤害,毁掉了她的一生。
十三年后,他明明有这样的机会,毕竟在注she镇定剂之前的她,有那么一段
时间,身躯蠢动,焦躁炽热,四处在寻求慰藉。
到医院后,他伸手抱住她的时候,她甚至急燥到对他又吮又咬,但是,他只
是伸腿压制,不让她妄动。
因为。
“要我进去吗?”
“不!”
在她尚存一丝清醒的时候,他曾确认过。
“我不急,因为,你迟早会在我身下躺平了,但是,前提是你心甘qíng愿!”
他被挑起本能的*反应清晰可见,但是,悍然的宣誓,历历在目。
唯朵的神色一阵不自然。
怔怔的,十三年里,她第一次bī自己去回想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那一年,他喝过酒,浓郁的酒气漫溢她的唇齿,还有……那晚他的肌
肤也象她昨晚一样高烫到异样。
当年,她太恨,恨不得置他于死地,所以,他的辩护律师在辩护他被人下药
一说时,她直觉反驳,更在法庭上撒谎……
所以,他真的不恨她?当时,她冰冷的唇可是吐出了很多不利于他的话,让
法官对他印象恶劣成功重判!
重逢后,她时刻警惕着,邢岁见会如何报复她。只是,昨天晚上,她却迷茫
了。
会不会,是她想太多?其实他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坏?
“他呢?”终于,她忍不住问。
不想问的,偏偏还是问了。
她可不想见到他,但是,她得找他问清楚小弄的下落。
“送你来的邢先生?他应该在重症监护病房门口。”
重症监护?唯朵一惊。
“他为什么在那?”她的心里有股qiáng烈的不妙预感。
“昨天凌晨,医生对邢先生送来的小孩下了病危抢救通知……”
骗、骗人的吧?
唯朵脚步不稳,一阵晕眩。
……
唯朵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到顶楼的重症监护病房,她隔着玻璃,见到了小弄。
小弄脸色青紫,带着氧气罩,一动不动的静静躺在病chuáng上。
很象很象……
不,小弄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位小病人因为被关在狭窄的空间里太久,不能摄入足够的氧气,身体的
机能、代谢都发生了变化,对她身体各个器官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
医生叹气,“昨天下半夜的时候,病人指甲青紫,血压下降,甚至瞳孔散大,心
跳一度停止跳动……”
背对着她的邢岁见,一脸的僵凝。
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晕厥,却没有想到,小弄的qíng况会这么严重。
身后,传来一声冷抽声,他回过身,见到唯朵穿着单薄的病服,僵僵站在冷
气口浑然未觉。
“小弄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没太过关注她,继续问医生。
“老实说,我们不能保证她会不会醒过来。”医生抱歉道。
邢岁见和唯朵两人都重重一震。
“我们怀疑病人可能脑细胞受损,所以,会陷入长时间的晕迷状态。”医生
告诉他们,“而且,病人心肌收缩力已经降低,心率缓慢,心脏的血液输出量也
减少,如果严重的话,心肌细胞会坏死,可能会患上心力衰竭症。”
听到医生的话,唯朵脚步踉跄了下。
瞬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弄自小身体就很不错,从来没让她多费过心思
,但是,现在——
邢岁见一张脸越来越肃沉。
“就算病人醒了,除了身体功能上的损坏,也可能从此智力迟钝,总之一句
话,这是一场长期的战役,需要长期跟踪检查,不仅耗时,而且,需要一定的经
济能力。”没有经济能力的话,在任何病变的面前,只有放弃抢救一条路。
唯朵缓缓地缓缓地呆坐入医院的长椅上,初夏的午后,她却四肢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