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听,忙是摆手:“没没,毕方能有什么大事。就是担心少爷,担心他。”
沁心一听,轻轻一笑,也便不问了。但随即她想到了一件事qíng,正好毕方是个老上海人,他一定能为自己解答。
“毕管家,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毕方一顿,深qíng古怪一丝,但随即变灿笑道:“有什么事,沁心小姐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毕管家知不知道上海有一个地方叫…叫……福渊居的?”
“福渊居?”毕方一楞,思吟一番后终是摇了摇头,说:“这似乎是个地名,具体在哪块地方,毕方还真是不清楚。不过听上去,此名颇为闲雅,应该是雅致之地。说不定是间书屋,或者酒楼。”
“书屋,酒楼?”沁心一疑。
“这名字取的古雅,不像是租界里的地方。如果要找的话,还是去华区里找。如果沁心小姐有吩咐的话,毕方愿为代劳。”男子像模像样的说,但一提到要为沁心代劳的时候,沁心忙是摇头摆手,说:“不用麻烦毕管家了,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但沁心小姐现在的身体?”
他支吾半拍,目光下移,直到锁定了她的右臂。沁心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收了收右臂。
“不知道沁心小姐,急于找这个地方,所谓何事?”毕方倒是不依饶,又是一问。但沁心却又是敷衍到:“没什么事,小事而已,毕管家用不着上心。”
毕方哦了一声,忙有些悔恼的说:“是毕方多嘴了,是毕方多嘴了。”但事实上,他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福渊居……?
[正文:第九十八章 恨的延续]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修养,戎沁心的失落感在逐渐淡却。她一向都是乐天派,即便是少了一手,她的日子也不能因此而中断。更何况,她不想林作岩总为之担忧。因为,只要她不开心,他就似乎比她更不开心。于是,她更愿意自己,豁达一些。
“福渊居。”
戎沁心认清楚了牌匾上的三个繁体字后,露出欣喜的笑容。经过几番周折打听,她总算是找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华区的一个闹市,集市的路很狭小,两边摊位济济,能容得人过已非易事。沁心左拐右拐,边走边张望,好不容易才让她找到了。站在此屋前,沁心顿觉古典儒雅,就如毕管家所说,它是一间书屋。
门前有一长赘风铃,沁心刚一踏进,它便清脆作响。屋内算不上大,正中间的柜台上,一个素面女子正在低头翻阅着什么。戎沁心进门后,她也并不急着抬头。仿佛是书中的某段qíng节让其yù罢不能,故意忽略了沁心的存在。
“请问……”
话更吐了两个字便夭折了,那女子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言的动作。于是戎沁心便没了下半句,只省孤零零的站着等候了。不出一会儿,那女子才把书的最后一页合了上,然后抬起头来,嫣然而笑。
“对不起小姐,这书太感人了。”她拂了拂眼角的泪,继续道:“小姐可是来寻书?”
戎沁心摇摇头,说:“不,我来找人的。”
“找人?”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打量的成分,但随即便被一如既往的笑容所掩盖。“小姐找的是何人?”
“他叫刘颂。”
戎沁心凭着记忆,把这两个字挖掘出来。那个共产党临死之前,把名字都咬的极为重,所以,沁心能准确的复述而出。
那素面女子盈盈一笑,摆摆手道:“小姐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一个叫刘颂的人。”
戎沁心一楞,眸中呆滞一会儿,然后询问到:“这里可是福渊居?”
“对。”
“那上海可有第二个福渊居。”
“该是没有。”
“那怎么会找错呢!”沁心心直口快,眸光中大为不解。但随即又想到,若是共产党员的根据地,一向都是十分隐蔽。像电视上地下党的会面,都是说接头暗号,吟诗作对一番才肯相认的。现在,她光就着一个名字,也难怪这女子不肯承认了。
戎沁心缄默了一刻,眼神对着那女子似笑非笑的面孔。她可不像是电视里,那些梳着学生头,围个围巾的地下女党员。此女一息古典素雅旗袍,发髻盘的极为随意,眉眼清描,却别有一番滋味。沁心心想,她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既然问不到刘颂,那就只好问问其他的事qí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