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捷身体好,xing格也开朗,不同于画楼和半岑,可能是从小的教育。画楼和半岑小时候,可没有一个人这样带他们玩。
他们身边的人,小心翼翼服侍着他们,生怕磕着碰着难以jiāo差。
画楼不禁莞尔。
半岑已经长大了,一年多的习武,他高大又结实。虽然比白云归还矮一个头,在同龄的孩子里却是佼佼者,模样柔媚风流,身姿挺拔颀长,体力和武艺上佳,让他深得女孩子欢心。
只是这孩子一根筋,他总是念着高平莎。
画楼望着那一对笑声悦耳清脆的兄弟,表qíng柔和。
白云归却好像松了口气。
快到九点多,清歌和素约都没有醒,苏氏便站在chuáng边看了他们一回。
因为孩子睡着了,看不见他们的眼眸和笑容,苏氏很失望,她摸了他们的小脸蛋,小手小脚,然后依依不舍起身,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回望。
而苏捷在慕容半岑的房间里,两人不知道玩什么,隔着半条走廊,都能听到孩子欢快笑声,似檐下风铃,叮当着悦耳铃声。
苏氏和苏捷要回去。
她伸手接慕容半岑手里的苏捷,却感觉半岑的手有些紧,每次苏氏催半岑回官邸,他总是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而苏捷,一如既往抱住哥哥的脖子:“哥哥,哥哥……”
苏氏要抱他,他就大哭着不松手。
苏氏狠了狠心,低声哄着苏捷:“哥哥明天再去玩,你先跟妈回去,好不好?”手上的力道却加重,把苏捷掰了下来。
苏捷哭得更加厉害。
他哭声响亮,听在耳里,画楼心揪起来疼。
她尚未开口,白云归道:“亲家太太,你们在这里住一晚吧。明日我让白公馆的人不要过来。清歌和素约醒着的时候很有趣,你应该瞧瞧……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出来……”
除了白公馆的人,其他访客,白云归都可以拒之门外,这样就能保证没有人来。
苏氏听了白云归的话,身子微顿。
倘若没有外人,在官邸玩一天,她可以再多看几眼清歌和素约。过了年,她便要和慕容半岑去美国,而过年时官邸定会人来人往,想再找机会来,便太过于麻烦。
苏捷也可以在这里逗留一整日。
苏氏又有些犹豫。万一被人看到了,画楼又是一番忙碌才能帮她善后。
她不想把因为她而让画楼cao劳。
画楼已道:“妈,住一晚吧!苏捷舍不得走,他也没有看到外甥呢。以后长大了,不认识怎么办?”
苏氏眼眶有些热,她低声应了。
慕容半岑就立马把哭得伤心的苏捷抱在怀里,笑道:“不哭,不哭,我们坐火车去……”
然后抱着苏捷,在屋子快速又颠簸的奔跑着,苏捷立马就敛住了哭声,咯咯笑起来,腮边还挂着晶莹泪珠。
苏氏瞧着胆颤心惊。
画楼也道:“半岑,你别吓着苏捷!”
“不会,苏捷最喜欢这样!”几个来回,慕容半岑有些气喘,却很是高兴。苏捷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依依呀呀搂住慕容半岑,口齿不清,不知道再说什么。
他虽然说话不连续,却也能很清楚说出来。
这次着实太欢乐了,都语无伦次。
白云归便有些心疼。苏捷自从出事,还没有见过大千世界,似养在笼子里的雀儿。必须送他们走了,等苏捷再大些,懂得几分道理,怕是有怨怼。
画楼叫佣人收拾好客房,让苏氏先歇下,然后下楼跟白云归说话。
白云归洗了澡躺下,正斜倚chuáng头看书。瞧见画楼推门而入,他有些惊诧:“不陪亲家太太睡?”
画楼怀孕后期很少出门,四个多月没有见苏氏,白云归以为她们母女定要秉烛夜谈。
“我有些话跟你说。”画楼坐在chuáng边,丝绸睡袍依稀可以看见她丰腴肌肤,白皙莹润。
她神qíng有些肃穆,白云归却趁机搂住她,将她带入自己怀里,低声暧昧着问她:“什么话?”
画楼失笑,推他:“正经话!白云归,你别闹!”
白云归嗯了一声,手没有动,轻轻搂住了她的腰肢,舔弄着她的后颈,便不再胡来,让她说话。
画楼把张家在浙江丢货的事、跟瞿湘打听到的事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