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chūn且和雨歇回去后,素约悄悄问清歌:“你不害怕吗?那么高,掉下去可能没命……”
清歌耸肩不语。
chūn且回去后,把经历的事告诉白云展和瞿湘。
白云展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清歌就是个二愣子!”
瞿湘则问儿子:“在海里游了将近三个小时,你不累吗?”
“没有三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chūn且解释道,“中间遇到礁石,我们歇了三次。三哥平日里那么横,真没用,掉到水里就吓昏了,我和四哥一路轮流背着他……”
瞿湘含笑把儿子抱在怀里。
白云展则板起脸教训他:“你以后不准跟着清歌玩,他做事根本不知轻重!”
chūn且垂首道是。
瞿湘就让他回房,然后跟丈夫道:“你从前总说chūn且太腼腆,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带着他,又说不准他去。”
见白云展脸色不虞,她语气微松,笑道:“不管清歌是否知轻重,他至少是个勇敢的人。他不是让chūn且帮忙,偷偷把长崎推下去,而是带着chūn且,拉着长崎一起跳下去。单单这一点,他做事光明磊落,是条汉子!咱们背井离乡,想在异乡落足,需要的就是清歌这种不惧险阻、破釜沉舟的秉xing!chūn且学得一二,将来你我不是少cao心?”
白云展还是蹙眉。
瞿湘又道:“chūn且遇事最谨慎,这是他骨子里的天xing,无法更改。他只能是个守成之君,不能成为开业之主。学几分清歌的勇敢,将来家业jiāo到他手中,不至于凋零。”
白云展反复思量妻子的话,也有道理,就忍不住笑了笑,说了句“你太宠爱孩子了”,不再提不准chūn且和清歌来往的话。
第二天,瞿湘就去看白清歌。
正好遇到了白甄氏。
她脸色yīn沉,目光带着几分犀利狠辣。看到瞿湘,只是随意颔首,直径进了白云归的宅子。
画楼一家人还在吃早饭,见瞿湘和白甄氏同来,画楼和白云归都微愣。
放下碗筷在客厅坐下,瞿湘尚未开口,白甄氏便一股脑儿把白清歌昨天所作所为告诉了画楼和白云归,还道:“长崎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惊醒了数次。后半夜就开始发烧,满嘴的胡说。我们凌晨送他去医院,早上五点多他才堪堪阖眼……”
白云归脸色一落,看着一旁丝毫不以为意的白清歌和白素约,满心的怒火就涌上来,诘问白清歌:“你二婶说的,可是实qíng?”
白清歌很恭敬道:“是!”
“混账东西!”白云归怒骂道,“你简直没了王法!要是有事,你如何jiāo代?”其实心中也觉好笑。
画楼在一旁沉默不语,不同于往常的qiáng悍。
白云归蹙眉,这个时候她做母亲的应该帮腔,否则怎么收场?难道要他打儿子一顿?
清歌和素约长这么大,白云归可是从来没有红过脸的……
他下不去手。
“不是没有出人命?”素约接口,嘀咕道,“当初三哥用马鞭抽我的马,我腿上现在还有一条狰狞的疤痕,我也连夜发烧……受了惊吓发烧不是常事?二婶不必放在心上,吃几副药就好了。妈,当初给我看病的那位医生是谁?推荐给二婶吧,让三哥早点好起来……”
白甄氏瞬间又变脸。
两个月前,白长崎因为比赛输给了白素约,抽打她的马,还把她的小腿抽得皮开ròu绽,素约也是吓的连夜发烧。
白甄氏看着一旁垂首喝茶,不管不顾的慕容画楼,瞬间就明白过来。素约受伤时,画楼可没有这样登门问罪!
可这不一样!
孩子们赛马,最后闹起来,不过是儿戏!
可白清歌拉着白长崎跳悬崖!
这根本就是两种事!
白甄氏脸色更加沉下去,对白素约道:“清歌拉着你三哥跳海,存心是谋杀!当初你三哥不过是同你开玩笑,如何能一样?大哥,您也任由孩子们颠倒是非?”
画楼依旧垂眸不说话。
白素约就不依,不顾父亲给她使眼色,冷笑一声:“二婶,谁颠倒是非?你说我哥哥拉着三哥跳海是谋杀?我哥哥自己也跟着跳下去的,难道他要自杀?就算他真心要谋杀三哥,也把自己陪葬了,二婶有什么不平?三哥抽我的马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