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速越来越快,黑暗中,响起他邪恶的笑声。
常晓chūn笑着问:“你不是信仰基督教吗,怎么会有这么叛逆的想法?”
时光收起笑容说:“这么多年,我早就变了。无论什么宗教,他让你平安我就信他,他若伤害你,我就对抗他。”
常晓chūn不当他在开玩笑,他的所想所做总是异于常人超于常人,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
过了很久,他说:“是,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了……”
泪水落在她的脸上。她坐起来,亲吻他的脸颊,抵住他的额头。
那一刻,他和她的世界整个安静下来。
或者,是他们的心安静下来。
清晨,她醒过来发现他还是离开了,不告而别的人在电话里说:“早安。不用找我,我现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
“你在飞机上打电话?”常晓chūn冷冷地说,“怎么不怕摔死。”
“我摔死,你该哭了。”他笑。
“别再耍我了,你又想离开我?”她疲惫地把额头放到膝盖上。
“之前你说了那么多,现在,让我说吧。”他望着窗外金灿灿的云海说:“我不是不告而别,我是怕看见你的眼睛,就走不动了。去哪里,做什么,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做着各种努力,我也想回到你身边。你昨天的一番话说得很对,说得我感觉如果我不听说的,我就是个白痴。但是,我这个白痴还想请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做最后一次确定,只要这一次成功了,我就心安了。”
她心疼地说:“你已经做了那么多,你还要做什么?”
他说:“你知道我做了什么?”
她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我爱你这么多年不是白爱的。你一直在做慈善,捐款,捐医疗仪器,你治理了我们的家乡的护城河,那两个浑蛋肯定也是你……处理掉的。何锦如告诉我,你甚至成立了救助癌症儿童的基金会。”
“原来你知道。”他欣慰地笑。赎罪也好,积德也好,他做这些事qíng,只是希望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冥冥之中会看在他做这些事的分上保佑常晓chūn。
“时光,”她说,“你花了近十年做这些事qíng,还有你没做到的吗?你还要做什么?你现在还要去做什么呢?”
他说:“我不能告诉你,但是相信我,今年我肯定会娶你。”
“好,我已经等你快十年了,不在乎多等一年。”她笑着,脸上早已满是泪水。
她不想在他走的时候哭得太丢脸,无声地擦去眼泪,清了清嗓子装作平常地说:“那我可以给你发条短信,打打电话什么的吗?”
他立刻说:“不行。你不要来动摇我的信念。”
她不满道:“你有什么信念啊?”
他叹道:“我的信念就是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此生,永远。”
她仰起脸不让眼泪掉下来:“你总该告诉我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吧。”
“我真的不知道。”他说。“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等我。以后,只有我等你。”
“嘁,我这个人很守时。”她眨了眨湿润的眼角。
“呵呵,”她听到电话时里传来从未有过的舒畅的笑声,他说,“常晓chūn,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仗着你爱我,你会等我。”
“常晓chūn,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常晓chūn,我欠你很多。等我回来,我全部还给你。没还清之前,你千万不要放过我。”
“好,我等你。”常晓chūn用力地在他的被子上抹眼泪,“你这个浑蛋让我等这么久,就算你还清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常晓chūn放下电话,维持了一个姿势很久才知道要喘一口气。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走到客厅时,看到玻璃茶几上放了一封信,阳光把信和茶几照得闪闪发亮。
信上写着关于我个家的所有细节,包括空调的遥控器在哪儿,冷热水阀在哪儿,水电缴费的帐号,甚至保险柜的密码。
信的最后写了六个字:“看好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