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被打过去将半年时间,常晓chūn一下子难以适应,人也迟钝了不少,躲来躲去,被桌子椅子绊倒了好几回。
“你早恋,你竟敢早恋!”蓝田举着巴掌锲而不舍地追着抽她。
常晓chūn以手挡着为自己争辩:“我早恋又没影响学习。”
“你还不认错。”蓝田踢了常晓chūn一脚,准备踢第二脚时,袁珏生拦住她说:“打孩子是不行的,要慢慢教育。”
“不打她记不住!”
“打坏了她你不也心疼吗?”
袁珏生稳住蓝田,扭头对常晓chūn使眼色:“赶快给你妈认错。”
“我没错!”
常晓chūn跑进房间关上房门,不管门外面怎么惊天动地都不开。
听着妈妈对她一阵乱骂,她怎么想怎么委屈,捂着被子不去听。
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意识一直一直往下沉,心却在拼命向上挣扎,常晓chūn睡得很不安稳。
“咚咚咚、咚咚咚—”
常晓chūn被石子击打玻璃的声音惊醒,她紧张地看向声音的来源,下chuáng打开窗户望下去。
是时光。
她家在二楼,他很轻松地爬上来跳进屋子。
“你怎么来了?”她问。
“我不放心你。”时光说,“你妈又打你了吧。”
借着月光,时光上下看了看常晓chūn,果然在她手臂上看到五指红印。
“她是打我了。”常晓chūn略微抱歉地说,“也打你妈了。”
时光眉头微蹙了一下:“我说她回来的时候怎么低着头不跟我说话呢。”
常晓chūn问:“你妈没事吧?”
“没事,她出国谈业务去了。”
“那……我们没事吧……”
“不会有事的。”时光用力地抱住她,“大不了我带你走。”
“嘘!”
常晓chūn做出噤声的手势。与此同时,客厅传来脚步声,一会儿之后脚步声进了隔壁的房间,门关上。
松了口气,常晓chūn问:“你刚说什么?”
时光想了想,觉得现在不是说那件事的好时机,而且他一时也没拿定主意。
“没什么,”他环顾四周说,“你房间很乱。”
常晓chūn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她的房间很小,而且太多书了。
“你睡吧,太晚了。”时光走到窗边。
“喂喂,”常晓chūn跳下chuáng,“你还想跳窗啊,你可以走门。”
“二楼而已。”
时光跃上窗台,准备跳的时候,常晓chūn钩住他撑在窗框上的手臂说:“再陪陪我吧。你走了,我肯定睡不着了。”
时光收回探出的身子,轻巧地跳落到地面。
“那我陪着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嗯!”
没有月光的晚上,屋子里只有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亮。常晓chūn看不清时光的脸,隐约见他望着自己,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说:“眼睛睁那么大怎么睡觉。”
“睡不着,给我唱首歌吧。”
“得寸进尺。”
“这叫làng漫,偶像剧里都这么演。”
虽然脸上不屑,时光还是纵容了她的要求。
他唱了首罗大佑的《童年》。
难得时光肯开金口,唱得又那么好听,常晓chūn听得很入神。歌听完了,她还是没睡着,对着时光懒懒地抬起食指说:“下一首。”
“你当我是点唱机啊。”
“你就当一回点唱机嘛。”
“……”
后来,时光唱了很多首歌,有当时流行的,有可爱的儿歌,也有那首他们曾经都唱过的《When You And I Were Young,Maggie》
“When I first said I loved only you,Maggie.And you said you loved only me……”
常晓chūn只记得,他的声音轻轻的,像风,远处似乎有海làng的声音。
她在微风chuī拂的海滩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阳光软软地照在米色窗帘上,随风飘动。她想时光走的时候忘记关窗了,刚想要坐起来,感到腰上有异样的重量,低头看去,沉睡中的男孩正紧紧抱着她的腰。
“啊……”她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