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林作岩迈进一大步,顿时缩小了两人只间的距离。戎沁心瞠着双目,望这男子愤怒的双眼,抿了抿双唇便一鼓作气把她到‘福渊居’找刘颂的事qíng说了。等到她说完之时,便心虚的睨了男子一眼,却发现他的怒气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更显盛怒。
“你去那福渊居,为的是给共产党送qíng报,这关你什么事!?”
戎沁心一听,心中一急,忙说:“他不但救了我的命,也救了你的命,他临死就只有这一个愿望,我为何不能帮他了!”
“但你为何不跟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你就一个人只身去做这么危险的事qíng。事后一个字都没跟我透露过,戎沁心,你非要伤透我心你才甘心?!你为什么总这么多秘密,我告诉你,我并不生你给我惹祸的气。你是我的人,你做了什么,我也要护着你。但是,你对我的无视,令我心痛!”
男子一鼓作气对着沁心叫嚣,沁心惊的双目圆瞠。林作岩很少有如此bào怒,失态的时候,她是真的伤到他了。
她无言以对,只能内疚而自责的看着他。她知道这次的事qíng非同小可,否则那个看似就是个狗腿子一样的巡捕房队长也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冲到林作岩的公寓。一定是有人给他撑腰,他才如此嚣张跋扈。日本人,她又想到了日本人,在这个世代,惹上了日本人等于是自寻死路。富贵门再有势力,那也不能和整个日本政府对抗,她该如何是好,她该怎么办!
想着想这,沁心便默默了流下了泪。他生气是对的,自己总是一声不吭的给他惹麻烦,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坦dàng赤诚的对他开诚布公。
“对不起,林作岩…我……”
她开始哽咽,缓缓抽泣。她不敢看男子,她怕见他bào怒的样子,他的指责也令她心痛。但哭着哭着,她却发现面前男子的怒气似乎被一种难言的惆怅所替代。他静静的靠了过来,然后把她拥在怀里。
“你放心,我不可能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不等沁心再说什么,林作岩便把她抱了起来,一路上了搂,一边冲这搂下的九嫂吩咐到:“把饭送到小姐房间里。”
“林作岩?”
沁心有些不解的看着男子,林作岩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温柔的说到:“你吃完饭就好好睡一觉,像往常一样,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吗?”
他语色清淡,仿若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但沁心却觉得更加不安,如果没有事qíng为什么要她好好的待在房间?但此刻,面对他宠爱的温柔,她却反驳不起来,只有任他把自己安顿在房里。晚饭过后,林作岩便带上房门出去了,他故意把门关上,似乎是在软软的命令她,别出来。戎沁心再一次陷入百感jiāo集的状态,她知道,林作岩是在保护她。他甚至是想把她关起来,不受任何外界事物的侵扰。他表现的好像,这件事qíng真的一点都不重要,而与此同时,他又截断一切能伤害自己的可能。
天啊,我该怎么办。
戎沁心坐缩着,把脸埋进自己的双膝。为什么他总是欠着他的,为什么,总不能换她来保护他?他明明就已不堪重负,一件又一件的重击接踵而至,他已是身心俱创,为何还要为她来承担这些?
上天,你怎么能这么忍心?
夜就在戎沁心混乱不已的想法中,渐渐降临。她实在受不了枯坐在房里,便悄然开了门,往楼下看。林作岩在大厅里踱来踱去,来来回回的接了好几个电话。戎沁心听见他压低声音,对着电话呵斥时,便觉得心如刀绞。
她待在楼梯口处,尽量不发出声响,她零星的听到一些内容,那些内容似乎都在告诉她,这件事qíng十分难办。而且新的一轮对她的缉捕,已经开始展开。
直到最后,林作岩接到了一通特别的电话。
“霓裳?”
林作岩显然是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恍然的脱口而出:“我就该猜到,是那老狐狸捣的鬼。”
他指的是安庆生,安爷。打电话的是枫霓赏,女子特意把声音压的极低,甚至让林作岩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电话的那边传来丝竹之声,管弦之乐,其中又参杂着男子们有些肆无忌惮的笑声。林作岩蹙紧剑眉,淡淡问到:“你在哪?”
电话那头,枫霓赏显然是有些心惊胆战,她捂着话筒,又小心翼翼的反过头来,看了看大屋里,坐成半圈型的几个男子。